謝明溪的提議一出,所有人瞬間炸了。
“對啊,老餘!和她碰碰!”
“老餘咱不能這麼憋屈,決不能讓一個星軌測算師把我們軍火班給踩下去!”
“就是就是,我不想寫星軌測算學的作業了!”
謝明溪看到的,是一群企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賭徒,還有一個被無數聲言語強行推出來的星學武器實訓課教授。
“老餘,你是不是怕她啊?”
此話一出,堪稱絕殺。
餘仇瞬間爆了粗口,“怕她?老子會怕她?”
這番話無疑給了所有學生打了針強心劑。
接着便是更加熱絡的慫恿。
餘仇被他們吹捧上了天,頓時一腔熱血湧了上來,也不知是哪來的氣力,竟真撥通了方媛的通訊号。
當方媛的投影出現在實訓場地時,原本還激動瘋狂的大家,瞬間老實。
方媛紮着低馬尾,戴着高精度的機械眼鏡,手拿工程算筆,正在繪制圖紙。
她掃了眼通訊号傳來的影像,嘴角淡淡一揚,“餘少校,有事?”
“你敢不敢和老子打一架?”作為一個軍人,餘仇根本不懂什麼拐彎抹角,直戳了當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方媛聽後,緩緩取下自己的眼鏡。
眼鏡剮蹭着她耳邊的發絲,本來就松散的馬尾,瞬間被帶出了好幾捋碎發。
“怎麼?想給小朋友們報仇?”方媛雙臂交疊,意味深長一笑。
這對餘仇,乃至全班人來說,都是一種挑釁。
“這是我倆之間的恩怨,一年多不見,我也想看看你沒有沒長進。”餘仇冷哼一聲。
方媛用食指輕敲手臂,目光很淡然,但她的神思早已神遊天際。
那是方媛陷入思考時的模樣,謝明溪曾見過無數次。
權衡得失與可行性,從來都是方媛的拿手好戲。
當她決定将一件事放上天平後,就會确保自己能夠得到相應的利益。
方媛的沉默證明了一件事,與餘仇比試,這件事是可行的,但她的條件還有待開出。
良久,方媛笑了笑,“可以,但那件事你必須答應。”
餘仇一聽,立馬不樂意了,“你去死行嗎?那麼掉價的事,我才不做!”
方媛的笑,似乎帶着一種必勝的信念。
隻聽,她一字一頓說道:“你赢了我,小朋友們的星軌測算作業,我全免。”
這句話對餘仇沒什麼吸引力,但卻實打實激起了大家的鬥志。
“老餘!”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拉長語調,幾經哀求道。
“抉擇權我抛給你了,你隻需要點個頭就好,什麼時候打,我都可以。”方媛轉着手中的工程算筆,已然把控了一切的主導權。
餘仇不應該拒絕,因為最開始就是他将比試擺在台面上的,但方媛提出的“那件事”顯然觸到了他的底線。
抉擇權确實在他手中,但方媛已經在心理上壓他一頭了。
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并不好受。
“老餘,你在猶豫什麼啊!”
“老餘你堂堂一個艦長,會怕她?”
“老餘!”
所有聲音一齊沖向餘仇,瞬間如同滔天巨浪,将他的理智淹沒。
“你光是給他們好處可不夠,我也有我的要求。”餘仇用僅存的理智,在落入深淵之前,站住了腳。
方媛不再轉動工程算筆,改為摩挲。
“你說。”
“如果我赢了,那件事你自個重新找人。”餘仇提出了他的要求。
方媛唇角勾起,答應爽快。
眼見着她同意,餘仇心情大好,“時間就定在下午吧,我們第三星學武器實訓場地見。”
“可以,”方媛再度轉動工程算筆,“下午見。”
話畢,通訊号便斷掉了。
一衆人歡呼雀躍。
“老餘,我不想寫星軌測算作業。”
“你一定要赢啊!”
“老餘,保住我們軍火班的榮耀吧。”
一幹人鬧得起勁,而謝明溪卻将一顆心沉了下來。
同學們看到的隻是自己的好處,但餘仇和方媛姐真正的博弈,還在于“那件事”。
如果她猜的不錯,“那件事”搞不好和中程光子脈沖攻擊艦的使用權有關。
要知道,餘仇就是一艘中程光子脈沖攻擊艦的艦長。
而第三航道的星體清理,恰恰需要一艘中程光子脈沖攻擊艦。
這個猜想很大膽,當别人還在嚷嚷着作業拯救計劃時,她已經看到了一個月後餘仇的宿命了。
畢竟方媛姐說過,餘仇從未赢過她。
除高級星軌測算師的權限,方媛姐的個人戰鬥力也強得可怕。
早年曾聽老父親說,方媛原本打算朝着單兵發展,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她的信念,讓她在成為星軌測算師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雖然她不知道那件事是什麼,但從此,方媛拿起工程算筆的時間多了,放下星學武器的時間也多了。
盡管這樣,謝清同志對她的評價還是——誤入星軌測算的特級單兵。
從謝明溪來到這個班的三個多月時間裡,星際軍事學的幾位教授就一直強調,星際艦隊靠實力說話,那些技術崗位的權限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