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
以謝明溪為中心,周圍的人瞬間讓開一條道。
隻見許延順正站在不遠處道路的正中央。
他仍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模樣,眼中閃過經久不息的狂熱,直勾勾盯着她。
上一秒還在和旁人八卦的聶小魚立馬笑不出來了,合着被拱的是自家的白菜!
周圍的人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謝明溪微微歪頭,對上許延順眼中的狂熱。
他的狂熱不關乎愛意,而在探求。
一種讓她覺得扭曲的探求欲。
她握緊工程包的手提帶,在一衆人好奇、八卦、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拉着聶小魚直直穿過許延順,沒有絲毫猶豫。
或許是不甘心自己被無視,許延順轉頭便追了上去,“謝明溪!”
謝明溪用餘光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仍是拉着聶小魚繼續向前走去。
“你和我是同期對吧?星學聯考同期。”許延順也不惱,朗聲追問道。
這話終于讓謝明溪有了些許反應。
許延順抓住時機,順勢而上,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你是我們那期的星學聯考狀元。”
“學長不必知道我,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眼見着自己就要招架不住,謝明溪趕緊将聶小魚拉了過來,擋在許延順身前。
“幹嘛,許學長,我們溪溪很低調的,不在乎這些榮耀。”聶小魚也很上道,直接雙臂大張,像是母雞護雞仔一般,将許延順擋得嚴嚴實實。
許延順一個健步,越過聶小魚,沖到她面前,“其他人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這話一下子就打開了話語權。
謝明溪被迫停下腳步,仰首對上他,語氣毫無溫度可言,“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大清早就在女生宿舍樓下守着,是生怕别人覺得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說話就不拐彎抹角了,”許延順嘴角一揚,“我想要你手裡的呈遞運算公式。”
謝明溪冷笑一聲,“我記得學長手裡應該還有一道星軌測算題還沒有解開對吧,不怕兩頭顧,一場空?”
“就是,學長,都五年了,你還不想畢業啊?”聶小魚在旁邊接了一嘴。
面對兩人的嘲諷,許延順并沒有生氣,他眼中滿是渴望,對知識的渴望。
“不打緊,性質都是一樣的。如果放任未知的東西一直存在下去,那人類就沒有進化的必要了。”
聽到這話,謝明溪神情微動。
“的确,人類的進化來自對自身的不斷肯定和否定,探求本無錯,但恕我無能,我不能把公式給你。”
如果司逅的呈遞運算公式給了他,無疑會提高解題的可能性,但她不能為了一時的便利,毀了司逅一直維持的平靜生活。
“為什麼?”許延順眼中的狂熱暗了下去,恍惚間閃過慌亂之色,“我打聽過了,你才系統接觸星軌測算學不到三個月,就算再有天賦,充其量也隻能學到中級星軌測算學,根本沒有能力解開這個呈遞運算公式。”
此話一出,謝明溪還未開口,聶小魚的火氣就已經上來了。
“你說誰沒能力呢!溪溪肯定比你厲害!”
許延順隻是随意地瞄了聶小魚一眼,便再度耐心同謝明溪講道理。
“高級星軌測算學的知識,我早已能倒背如流,雖然我沒有完全的把握解開這個公式,但有我的加入,必定會事半功倍。”
他的話确實很有吸引力,但謝明溪也有自己要堅守的原則。
這個公式于她而言,是一種肯定,而不是毫無溫度的任務。
“不必了,這是我自己的事。”她搖頭拒絕,拉着聶小魚繼續向前走。
“你這人怎麼可以如此自私!你知道呈遞運算公式對于最前沿的星學武器打擊研究有多重要嗎?”許延順徹底慌了神,再度追上去。
“你才自私呢!那是溪溪自己的東西,憑什麼共享給你!”聶小魚火氣一上來,眼瞧着就要與他大打出手。
謝明溪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目光淡然地看着許延順,“你搞錯了,自私的從來就不是我,我有權支配自己擁有的一切,而你用這種理由來綁架我,才叫自私。”
說完這話,謝明溪便再也沒有理會他,拉着炸毛的聶小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隻留下許延順愣在原地,還有後面不遠處正在吃瓜的衆人。
聶小魚跟上謝明溪的步伐,氣還未完全消散,“以前隻覺得這個人死腦筋,現在看,還有病!”
“不過......溪溪,他倒是說了句實話,你現在才學到中級星軌測算學,真不可能解開呈遞運算公式。”
聶小魚就差把要不放棄四個字說出來了。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要相信自己。”謝明溪的話铿锵有力,絲毫沒有動搖。
聶小魚呆滞地望着謝明溪,她似乎從這個姑娘的眸中看到了久久不息的信念之火,那一下直戳她的心靈,有力有聲,叫她竟不由自主選擇了點頭。
“溪溪,你有這種精神做什麼都會成功的!”她直接對着謝明溪就是一個熊抱。
謝明溪無奈地拖着她,走向星學武器實訓場地。
兩人一到實訓場地,就察覺出空氣中彌漫着詭異的氣氛。
所有人都看着她們,或者說,看着謝明溪。
對于這些目光,謝明溪心中早已有數。
但當她和聶小魚打開學院圈,還是被吓了一跳。
#愚公鐵樹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