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陰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了?”
姒傾:“我剛才給你的不是吃完了麼。”
燭陰想起野蘋果酸兮兮的口感,白了他一眼,說:“……不吃了,天這麼晚了,睡去吧。”
姒傾:“好哦。”
燭陰剛走出兩步,姒傾便想起一件事:“等等,燭陰。”
燭陰:“又有何事?”
姒傾:“你那卧房被少陽占了。”
燭陰氣不打一處來,咬牙說:“我去你屋。”
姒傾忙拉住他:“你睡我床,那我睡哪?”
燭陰:“躺我身上,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姒傾:“……”
姒傾松開燭陰的手,燭陰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回頭發現姒傾沒跟上來,反倒往旁邊走了,問:“你要去哪?”
姒傾腳步一頓,打着哈哈說:“看看天天和彭彭睡得如何,待會兒就回房。”
燭陰:“那你快些。”
姒傾點頭道:“嗯嗯,好。”
看着燭陰進屋後,姒傾怕被他發現,趕緊一路小跑去了秦少陽的卧房。
豈料他剛拉開門,就猝不及防地被一把扯了進去。
高大的男性軀體将他壓在牆上動彈不得,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壓得姒傾喘不過氣來。不過他很快認出這是秦少陽的氣息,瞬間将殺氣收了回去,把他往外推:“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幹嗎?”
秦少陽壓低了聲音問:“他是誰?”
他?姒傾心想,這間卧房的窗戶可以看到後院,想來他應是看見燭陰了。
姒傾說:“你說剛剛那人?那是我師父燭陰,我跟你說過的,要過祁春節了,他回來看看。”
秦少陽懷疑道:“你師父怎會如此年輕?”
作為姒傾的師父,燭陰看上去不過比他年長五六歲,着實不合常理,也難怪秦少陽會懷疑。
姒傾眼珠轉了轉,說:“修道之人不顯年歲,我也不知他老人家今年多大。”
秦少陽沒有說話,姒傾也拿不準他是不是相信了這番說辭。
姒傾被緊緊地抱住,一呼一吸間全是秦少陽的味道,他臉忽然有些燙,問:“這麼晚了你都不睡?”
秦少陽聲音悶悶的:“我已睡下了,但依稀聽見後院有人,便起來看看。”
姒傾聽他語氣裡帶着委屈,稀罕得不行,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不知道秦少陽在軍營裡待久了,但凡有風吹草動便會難以入眠,隻覺着是他半夜偷偷看自己,便好笑地說:“你也太驚醒了些。”
他擡頭看着秦少陽。
秦少陽的眉眼很堅毅,漆黑的雙眸中流淌着點點星光,眉心微蹙,仿佛心中藏了許多的事情。姒傾忽然想起燭陰對他說的話,等這凡人傷好了便要同他分開,他心中不舍,也萬般不情願。
他不想讓秦少陽走。
但是燭陰在這,他也不好出爾反爾,便說:“少陽……”
秦少陽:“怎麼了?”
姒傾說:“我師父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說等你傷好了之後就讓你回昔梁。”
秦少陽愕然道:“那你同意了?”
姒傾點頭:“嗯,我答應他了。”
秦少陽:“可……”
姒傾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姒傾笑着說:“但是我沒告訴他,我想等你回昔梁後,再啟程去找你。”
秦少陽:“……”
秦少陽知道自己近幾年是不可能回昔梁的,而且就算姒傾到了昔梁,也不可能找到宮裡去,偏偏他還毫無所覺。
姒傾說:“我才不要聽他的,我還從未出過永承呢,早就想看看外面的中原是什麼樣的了,要不這幾天你跟我講講?”
秦少陽眼神複雜,心中百感交集,過了一會兒才點頭說:“好。”
姒傾:“你可千萬别露餡了,我師父可不好騙。”
秦少陽:“嗯。”
姒傾跟秦少陽通完了氣便回去了,燭陰沒睡,在床沿盤腿打坐。
姒傾見他沒有下來的意思,大喇喇地脫了外套,穿着中衣往床裡面擠。
“你過去點……”
燭陰擡了擡眼皮,看着姒傾光裸的腳踝,長長地歎口氣,起身給他讓出了地方:“睡吧,小鳳凰,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