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處,一群疲憊的黑衣人勒住缰繩:“籲——”
一個手下模樣的男子問為首背着劍的那一位:“蕭公子,哥幾個已在這山上搜了整整兩天了,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莫不是被山中野獸叼去飽腹一餐了罷?”
其中一人說:“我看呐,他早不在這永承了。”
另一人反駁道:“各個關卡都有咱們的人把守着,他還能飛出去不成?”
有人接話道:“那可不一定,萬一他走的水路呢?永承這四通八達的,誰知道他溜去哪了?”
為首的蕭博蒙着面,隻露出一隻眼睛,發話道:“繼續搜。今日稍作歇息,前方有一村落,待天黑之後再挨家挨戶搜查,他跑不遠的。”
有人卻不樂意道:“我說蕭公子,就咱們這幾個人可不成了,再搜下去,哥幾個可得累死在這山上。”
“就是!”
“要我說,那秦少陽早已性命不保了,咱哥幾個不如啟程回去複命罷!”
“我說蕭公子,這一天天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哇?永承這麼大個地界,照這架勢下去,掘地三尺都挖不着!”
蕭博沉聲道:“你待如何?”
“既然蕭公子一意孤行,那就恕邵某不奉陪了!小聰,走……唔!”
然而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唰——”隻見蕭博拔劍一揮,隻用一招,便幹脆利落地削下了說話之人的頭顱,血淋淋地濺了衆人一身。
他出手之狠辣讓周圍的人瞬間噤聲,也立刻讓人想起了他的名頭——異瞳羅刹。
他乃是太子門下的頭号刺客,他們知道蕭博武功高,可總覺得實力是相差無幾的,因而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如今看來,蕭博的功夫必然遠在他們之上,若是單打獨鬥,他們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蕭博面無表情地擦幹劍刃,卻未把劍收回劍鞘,平靜地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若非右相所托,蕭某亦不會與各位為伍。膽敢走漏風聲者,殺。”
有人駭然道:“蕭公子……”
蕭博一擡眸,眼神冰冷:“同謀者,殺。”
——
彭彭和天天在院子裡罰站。
因為姒傾在盤問下得知,兔子會跑是因為他們二人下午趁他不在,跑進去跟兔子們玩,出來忘記把門給鎖上,才導緻兔子們集體越獄了。
彭彭眼睛通紅,梗着脖子不肯掉淚,天天則是已經哭了起來,他皮膚很白,脖子和臉頰漲得通紅,口齒不清地嚎道:“嗚嗚嗚……傾哥兒……我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我沒有想放走小秃紙……嗚嗚……”
彭彭跟在他後面,也吸着鼻子用哭腔糾正他說:“是、是小兔子……”
姒傾:“……”
姒傾看着兩個小孩兒又好氣又好笑:“我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總是丢三落四的,是不是一直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又不聽我的,真是反了你們。”
他話說得重,這下彭彭也忍不住哭了:“我們知道錯了,嗚嗚嗚……傾哥兒……再也不會了……”
天天:“嗚嗚嗚……對不起……”
姒傾教訓夠了,闆着臉說:“好了,去吃飯吧,吃完飯記得把碗刷了,我會檢查的。”
“好、好的,傾哥兒!”兩個小孩兒頓時昂首挺胸地保證道,“我們一定刷得幹幹淨淨!”
姒傾摸了摸兩人毛茸茸的小腦袋:“你們啊,别把碗摔了我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