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兩個小孩跑遠,少年笑着搖搖頭,轉過身對秦少陽說:“你醒了?”
秦少陽看見他的臉明顯一愣——他居然是這般标緻的模樣?!
這少年五官清麗脫俗,膚光勝雪,雙眼清澈明亮,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神祇。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少年的聲音拉回了秦少陽的神智,他毫無戒心地向他走來。
秦少陽沒有回答。
眼看少年越走越近,秦少陽心跳如擂,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可還是忍不住擡起了頭,發現少年有一個很漂亮的唇珠,像是清晨松柏上的朝露。
見秦少陽半晌沒回答,少年遲疑片刻,恍然大悟地說:“噢,你不會說話嗎?”
“……”被人懷疑是啞巴,秦少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僵硬道,“不是。”
少年奇怪道:“那幹嗎一直盯着我?”
秦少陽一哽,尴尬地撇過頭。
少年又問:“你臉怎麼紅了?”
他不說還好,秦少陽本隻是臉頰微紅,一經點破,簡直窘迫到了極點,霎時間就紅遍了耳朵根。
“你可真有意思。”少年笑着,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走了過去。
少年大方地在床邊坐下,自我介紹說:“我叫姒傾,這裡是稷鳳村,地處永承郡最南端,你叫什麼名字?”
果然是永承郡。
秦少陽收回目光,隐去了自己的姓氏,回答說:“少陽。”
他頓了頓,又問:“請問公子,在下的馬是否安好?”
“你可算想起它了,”姒傾笑着說,“我讓它在後院歇息着呢,那個小家夥兒,也不知道随你沒日沒夜地跑了幾天,蹄子都給磨壞了。要再跑一會兒,得活活累死不可。”
秦少陽由衷地松了口氣:“多謝公子搭救。”
姒傾道:“聽口音,你是從北方過來的?”
“在下乃昔梁人士。”秦少陽沒有否認,“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若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他想對姒傾行拱手禮,可剛擡起雙臂,便牽動尚未愈合的傷口,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别亂動。”姒傾教訓了一句,“虛禮就免了,這對我來說本就是舉手之勞,又不是圖你什麼好處才帶你回來的。”
秦少陽有些無措地說:“我……”
姒傾打斷他:“好了,說了不用拘泥于虛禮。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不論是誰,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姒傾忽然站起身,說:“來,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傷口恢複得如何,剛才那麼一動,怕是又要裂開。”
秦少陽紅着臉,點頭道:“好。”
姒傾打趣他說:“現在聽話了?昨天還喊打喊殺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秦少陽不知該說什麼好,裝作沒聽見似的,兀自把衣帶解開,問:“公子是大夫嗎?”
姒傾說:“不是大夫,隻是略通醫理罷了……對了,就叫我名字吧,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哪來的什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