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馬丁的死亡,上午的時候,已經接手了這件連環殺人案的fbi調查員們就出現在了炸雞店的内部,開始對于馬丁的同事們分别進行問詢。
已經很接近審訊了,上野真覺得這些人中有些調查員的态度很不友好,稱得上是惡劣了,就好像在懷疑他們就是兇手一樣——雖然兇手還真的就在他們中間。
态度問題也就算了,有情可原,可以放在一邊,最讓上野真讨厭的就是,這些調查員中,有一個高個子,黑色微卷長發,帶着針織帽的黑色皮衣男人,從進了店裡開始之後,就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靠着,點着一根煙,綠色的瞳孔微微眯着,審視着在場所有人,看着特别的讨人厭。
“上野先生?”負責上野真的調查員米歇爾在喊上野真,想讓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上野真回頭,問米歇爾,“那邊那個靠牆站着的死裝男是誰?”
米歇爾,“?”
死裝男是個什麼形容詞?
她順着上野真的視角看了一眼,頓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你指的是靠牆站着那位正在抽煙的人的話,他是赤井調查員。”
“有什麼問題嗎?”
“調查員?”上野真問道,“和你們是一級嗎,他為什麼不去找人進行問詢,往那一站,看着和個監工一樣。”
而且上野真懷疑他特意拗了姿勢,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帥。
米歇爾其實不應該和一個在被她進行問詢的群衆,可能的犯罪嫌疑人說這麼多的,甚至根本就不應該回答上野真的上一個問題。
至少之前,如果是别人問了她這種問題,她是絕對不會回答這種和案件無關的内容的。
還涉及了他們内部人員的情況。
心情不好說不定還能呵斥兩句,讓人專心回答她的問題,不要關心自己不應該關心的東西。
但是面對着上野真的時候,她就是不自覺地産生了一種壓力。
忍不住想要回答,順從上野真。
甚至站在上野真面前都有點緊張。
好像上野真不是一個普通的炸雞店店員,而是什麼大人物一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她一邊在心中懷疑人生,一邊利落快速的解釋道,“赤井調查員和我們在職級上都是同級,不過他的能力比較出衆,名義上負責我們這個小隊而已,他之前是特種部隊轉來我們這裡的。”
上野真立刻得出了結論,“他上面沒人?”
米歇爾小心的點了點頭。
舒服多了。
上野真立刻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
米歇爾也終于趁機進入了正題,詢問上野真,“上野先生您是否知道了您的同事馬克.基尼爾先生已經去世的消息。”
“知道。”
“怎麼知道的?”
“看新聞了,今天早上來店裡的時候正好新聞播出的。”
“但是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上午新聞報道這條消息的時間是上午七點,而店裡要八點半才開門營業,一般員工都會在八點二十之後才來到店裡,請您上野先生您今天為什麼要這麼早來店裡,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我喜歡上班。”
這個理由聽起來十分敷衍,上野真說的面不改色,義正言辭。
米歇爾猶豫了一下,最終準備接受這個回答,繼續往下問。
畢竟.......萬一有人就是很熱愛工作呢,上野真憑什麼不是這種人?
“那你......”
米歇爾剛要繼續問下去,就被上野真打斷了。
“等下,”一個金色短發女fbi調查官忽然打斷了米歇爾,插了進來。
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藍色的眼睛,眼尾下垂,身材高挑,微皺着眉。
她顯然對于米歇爾剛才直接接受了上野真用‘我喜歡上班’作為理由,解釋了自己比正常情況早近一個多小時來店裡上班很不滿意。
打斷兩人後她直接走了過來,本來是想要和米歇爾說什麼,比如質問對方怎麼回事,但是在她站在了上野真對面之後,就忽然什麼也沒說了。
主要是她走到了上野真面前,就立刻的理解了米歇爾剛才的異常是怎麼回事了。
她看向上野真。
上野真還是那副随随便便,亂七八糟的樣子,但是她還是立刻的,同樣感受到了剛才米歇爾感受到的那股來自上野真身上的壓力。
不過她看上去抗壓能力比米歇爾強多了,直接示意米歇爾和她互換問詢人員,然後嚴肅的沖着上野真問道,“這位先生,請您認真的回答剛才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比正常的工作時間更早一個多小時來店裡?”
“我叫上野真。”
金發調查員重新說道,“上野先生,你好,我叫朱蒂,請問,您為什麼要比正常的工作時間更早一個多小時來店裡?”
“這和案件有什麼關系嗎?”上野真問道。
“請回答我的問題。”
“我已經回答過了,我喜歡上班,而且老闆說過了,我們整個炸雞店的員工就是一個大家庭,我想回家看看,不可以嗎?”上野真攤手。
他甚至看向了不遠處已經被人問完話的老闆。
老闆尴尬而僵硬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說過讓店員把店當家的話了,但是那也就是一說,誰能想到真有人有病,想要把店裡當家啊?
朱蒂收回視線,隻能皺眉繼續往下問道,“那麼請問,您昨天晚上下班之後,一直到今天上午來公司為止,分别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