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人存心要傳。”
“會是誰?”
“誰都有可能。”
“這個人雖是路夕絕選的,但他卻也是整個淮都最适合做你軍師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說服溫成雪,讓他為你所用。”
宋明煙歎了口氣,“好吧,我去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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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琴亦帶着雙花、雙喜還有傲寒,一路跟着商隊走走停停,比宋驚落更早出發,卻晚了十幾日才到。
“路就那麼長,急也沒用。就是再急,你也長不出四條腿。”傲寒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腿,對雙花說道。
“你這個人,一路上好吃懶做,不是渴了要喝水,就是累了要休息,我忍你很久了。從前在燎原堂就是這樣,都沒人願意跟你一隊,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雙花忍無可忍地說。
“笑話!我需要她們跟我一隊嗎?一群廢物罷了,隻會拖我後腿。”傲寒也不甘示弱地反擊。
蘇琴亦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盯着她們看了一會兒,才道:“都别吵了。要是不想去,轉頭走就是了,沒人攔着你們。”
雙喜神色一冷,正欲上前,卻被雙花攔住,“蘇姐姐,你從前一向照顧我們,主子現在又救了我們的命,為了這份恩情,為了共同的理想,我和雙喜都一定會竭盡全力。隻是我看不慣有些人在這渾水摸魚。”
傲寒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蘇琴亦道:“趕路要緊。不過你們這一路的表現,二小姐都會知道。有什麼話,去和她說吧。”
傲寒不情不願地跟着,口中嘟嘟囔囔道:“知道就知道,最好讓我滾蛋。”
好不容易到了淮都,商隊的人剛要拿出文牒,就被門口的守衛給抓了,說是因為都察院查案。
都察院查案,抓她們做什麼?
眼看着一個守衛走上前來,想要卸下傲寒的武器。她眼中寒光一閃,下意識就想拔劍,卻忽然被蘇琴亦從身後猛地一推,劍身又穩穩地收入鞘中。
蘇琴亦率先扔了劍,做出束手就擒的姿态。
傲寒看了她一眼,瞬間明白過來,也跟着扔了劍。
守衛走到蘇琴亦面前的時候,她揭開臉上的面紗,沖他盈盈一笑,“敢問這位大人,你們是在查什麼案子?”
他愣了半天,才湊過來低聲道:“我哪是什麼大人呢?近幾日淮都有多個官員離奇失蹤,朝廷懷疑是北境的奸細所為,正在滿城搜查。你們這個時候來,難免惹人懷疑。不過美人放心,跟我們回去盤查過,若你們沒有嫌疑,肯定會放了你們的。”
蘇琴亦和雙花交換了一個眼神。
北境的奸細?她們好像就是。
她們現在身上不可能沒有北境的痕迹,若是盤查的仔細,肯定是躲不過的。更何況,現在她們内部還不團結,誰也不知道傲寒什麼時候會把她們賣了。
得想辦法通知宋驚落,早點把她們救出來。
她們就這樣被押解回了都察院。
蘇琴亦趁機叫住剛才那個守衛,央求道:“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你想做什麼?”守衛有些警惕地看向她。
“你放心,我真的隻是良家女子,這次來淮都,是來給我的姨母送一味很重要的藥材。她的病情拖不得,所以我想麻煩你,幫我把這包藥送去東歸藥鋪。”
“什麼藥材,還需要大老遠地送過來?”守衛将信将疑地問道。
“是商隊從西北的雪山上尋來的,還是稀少。姨母的病比較特殊,隻有這位藥才能治好,若不能及時送到,恐怕會危及性命。姨母自小與我感情深厚,我實在不忍心與她天人永擱。事急從權,就麻煩你幫我一幫,事成之後,必有重謝!”說罷,她以袖掩面,泫然欲泣。
看到她這幅樣子,守衛瞬間有些心軟,接過她手中的藥,說道:“好吧,你别難過,我幫你就是了。”
待他走後,蘇琴亦放下衣袖,神情漸漸恢複正常。
演了這麼一出,她的臉都有些僵了。
還真是好久都沒演戲,變得有些生疏了。
那包藥的确是從西北帶回來的名貴藥材,但卻不是給姨母的,而是宋驚落怕她們在路上出狀況,特意給她們準備的。
她和宋驚落約在東歸藥鋪碰面,若是時間長了自己還沒出現,她一定會叫人去查。
做完這些,她也就隻能呆在這間牢房裡,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