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支支吾吾半晌,忽然撓着頭問道:“少爺,我這次回來,看你院裡忽然多了個女人,她是誰啊?”
宋岸都快忘了蘇琴亦的存在,聽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阿姐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
甯卓又支吾了好半天,才問道:“那我能去問問二小姐,她叫什麼嗎?”
宋岸給了他一拳,“你怎麼不自己問她?”
甯卓苦着一張臉說:“我問了,她不告訴我啊!”
宋岸打量他半天,問道:“好端端的,你打聽人家姑娘名字幹什麼?你莫不是……”
甯卓的臉瞬間就紅了,他磕磕絆絆地說:“不是,我就是……就是覺得她有些眼熟。不過,她要是少爺你的人,我就不問了。”
宋岸臉色黑了幾分,喊道:“滾蛋。她怎麼可能是我的人?你少在這敗壞我的名聲。”
“行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幫你去問問阿姐。至于之後的事,還是得你自己努力。”
甯卓感激地點了點頭。
宋岸又問:“你娘的病怎麼樣了?缺錢了就和我說,千萬别和我客氣。”
甯卓歎了口氣,說道:“還是老樣子,隻能先慢慢養着。少爺已經給了我不少錢,真的夠用了。”
說話的間隙,宋驚落和宋明煙已經打完了。毫無懸念,輸的人又是宋驚落。
她不服氣地說:“你這是趁人之危。”
宋明煙毫不留情地說:“我都不知道讓了你多少次了。”
宋驚落喝了許多酒,又跟宋明煙打架,熱得滿頭大汗。
一直在一旁守着的許見微見狀,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專心地幫她擦掉臉上的汗珠。
“主子,我幫您擦汗。”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臉,像是在擦拭一件精心雕琢的璞玉。
宋驚落一時沒有站穩,往一側倒去。許見微連忙伸出手扶住她,另一隻手還在幫她擦汗。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手帕忽然被人一把奪了過去,扔在了地上。
宋岸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接過宋驚落,目光冰冷地看着許見微:“我阿姐豈是你可以碰的?”
許見微松開手,說道:“抱歉,剛才一時情急,是我唐突了。”
宋驚落拽着宋岸的衣服,說道:“算了,他也是好心。”
宋岸的目光轉向她,忽然就變得柔軟又委屈,像是一隻被人欺負了的可憐巴巴的小狗。他有些憋悶地嘟囔道:“阿姐,自從他來,你就一直向着他。”
“看來二小姐的院中,有不少的矛盾。”一道戲谑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路夕絕道:“恰好路過,聽到這邊似乎很是熱鬧,便過來看看。但又怕人誤會我是偷窺,隻好出聲打擾。”他頓了頓,繼續道:“這裡的氣氛有些凝重,不如我給你們講個故事,緩解一下。”
說完,也不等别人拒絕,他就自顧自地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女子救了一隻野狐狸和一隻野狗,看他們可憐就将他們養在家中。她與狐狸親近時,那隻狗就會狂吠,與狗親近時,狐狸就會扮可憐吸引她的注意。但沒想到的是,那隻狐狸其實是狐狸精,一直都隻想吸食她的精氣,被發現之後狗咬斷了它的腿。而那隻狗呢,竟是那女子失蹤許久的丈夫所變,因為變成了狗,隻能看着她與别人成親生子。怎麼樣,這個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宋岸皺着眉看他:“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路夕絕沒有理會他,隻說:“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府了,就不留在這兒叨擾各位了。”
他走了以後,宋岸卻還望着他的方向,口中罵道:“他有病吧。”
宋驚落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講的那個不知所謂的故事上。她這時才忽然反應過來,路夕絕站在那裡多久了?
她與宋明煙比武,他也看到了?
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驅散了宋驚落的所有醉意。
走出宋府以後,路夕絕坐上馬車,對簾外的星月吩咐道:“去查一查,宋家二小姐有沒有去過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