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落跟在他身後,有些擔心地問:“就他們兩個人,沒問題嗎?”
路夕絕輕笑:“他們兩個雖不成器,但是對付趙府那些喽啰,倒不是什麼難事。”
“表哥還真是,事事自謙。”
那兩個侍衛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像是尋常人。
宋驚落有些不解,若真如傳言所說,路夕絕與路家家主路鳴不和,又怎麼會帶着兩個如此優秀的侍衛?但倘若傳言有假,路鳴很看重他這個長子,前世路夕絕又為何要對他下手?
這中間到底有何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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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斌害怕不僅僅是因為路夕絕,更是因為今天一早便有人來報,祝九殺了他的私兵總管,還帶着剩下的人把那些工匠的家屬全都放跑了。
要在往常,他一定不會考慮向路夕絕低頭認輸。但是現在,他的好日子可能就快到頭了。
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管昨天晚上的刺客到底是誰。
“這個祝九,到底是誰派來的?難道是路夕絕?”他想了半天,卻百思不得其解。
趙居閉着眼睛,平靜地說道:“未必。若真是他,那他手裡都已經捏着我們的證據了,還來找我們聊什麼?淮都的形勢為父多少了解一些,聽說他至今沒有站隊,隻聽命于陛下。搞垮我們,對他有何好處,能讓他提前幾個月就開始布局,把祝九安排在你身邊。說到底,他隻是公事公辦,但這件事的最終獲益者,卻另有其人。”
趙立斌的眼睛跳了兩下,驚訝地說道:“父親的意思是,二皇子?”
趙居還是搖頭:“二皇子自己手裡也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他想借這件事把我們搞垮,等同于自掘墳墓。斌兒,你别忘了,當今陛下可不隻有這兩個兒子。”
趙立斌難以置信地說:“是......是許見微?可是他無依無靠,哪裡來的黨羽啊?”
趙居歎了一口氣,用無比複雜地眼神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說道:“你的性子太過蠻橫,任意妄為,這才讓你這麼輕易就上了别人的當。若不是你引火上身,我們現在何至于此?”
他怎麼就不知不覺地,着了許見微的道?
當他的手下打聽到許見微來了冀州,趙立斌的第一反應是興奮。那可是皇帝的兒子,又任人欺負打罵,要是能落到他手裡,不知道該有多刺激。
巧的是,許見微所在的那家工匠鋪子,是他們家開的。
所以他就直接把人綁了過來,讓許見微給他舔鞋。
許見微不願意,他就鞭子伺候。盡管每次都将他打得奄奄一息,但趙立斌卻感覺到越來越沒勁。
直到許見微對他說:“我還沒被貶的時候,陛下曾經給我和宋家二小姐指過婚。如果被她知道你這般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趙立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對宋驚落産生了興趣。
現在想來,許見微是有意激化他與宋家的矛盾。整個冀州誰不知道他好色,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宴會上的那場鬧劇也是許見微向他提議的,說隻要他能進宋府,就能想辦法讓宋驚落對他死心塌地。
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是被耍了,叫他如何能甘心?
“不甘心也沒用,你敗了。剩下的事,就交給為父吧。”趙居站起身,神情淡然地踹了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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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恐怕現在趙立斌已經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正滿冀州地找我們呢。”祝九有些得意地對許見微說道。
許見微看着眼前那些被安置在山洞裡的工匠家屬,說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他爹趙居可是個老狐狸。”
“我會小心避開的。”祝九心裡一直存着疑慮,“按照公子您制定的計劃,不應該要多等幾日再行動嗎?怎麼會突然提前?”
許見微依然看着那些百姓,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被欺淩的女子身上。他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遞給祝九:“把我的衣服,給她披上。”
祝九應聲而去,等他再回來時,許見微終于回答了他:“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個披着他衣服的女子也看向許見微,感激地沖他點了點頭。
許見微也點點頭,表示回禮。
樂停這時走了過來,幫許見微處理了逃跑時受的傷,他一邊小心觀察許見微的神色,一邊問道:“那宋二小姐那邊...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