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我是少夫人,為何就不能進去了?”她語氣并不可怕,“我找謝珩有些事要談,你莫要攔我。”
貴财全身擋在她身前,卻未碰她一毫:“您真的不能進去,少爺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去。”
“……”
這倒是讓她越發的好奇心重起來,不讓進去,定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被人竊聽了去。
若是與她生父有關,她此番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她的傲嬌性子在此刻展現:“不讓我進去,我就偏要進去。”
眼見攔她不住,貴财急忙道:“少夫人您不能進,少爺在沐浴!”
葉清宜:“……”
額……
沐!浴!
謝珩在洗澡?!
葉清宜前秒擡起的腳此刻懸在半空,她整個身子踉跄着站穩。
回過頭時,那小厮還在注視她。
她打量他許久,貴财瞧上去似是比謝珩大些,她不由得心想:這嘴若是再慢些,待我沖進去看見謝珩在……那我以後在他面前還如何擡得起頭。
她來也已經來了,難不成再回去?
可又想到來時那樹影晃動,還有那女鬼的面貌,她是沒膽子再獨自回房的。
葉清宜對上貴财那急迫的眼神在看到她止步後轉變為安,她不知怎的冒出一句:“那,那我便在這兒,等他片刻。”
他們雖成了親,可還未圓房,當貴财提起他沐浴時,臉上控制不住的臉紅,好在現在是晚上,讓人看不出來。
姑娘吹了吹台階上的土,就地而坐。
貴财見此,依舊按捺不住的着急:“少夫人,您還是回去吧,少爺平日不讓女子靠近。”
“哈?”葉清宜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他洗澡便洗澡,怎麼,還怕被人看了去?”
葉清宜随口一句玩笑話并未當真。
她更不知謝珩哪兒來的這般自信。
他有些姿色是不假,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圍着他轉的。
貴财站到她身前繼續說着:“這……少夫人,您就别為難小的了,還是快些回去吧,待大人出來我替您知會一聲。”
還真有事情?
她打了打裙底沾染的灰塵,坐的更穩,壓根沒想走,見他隐瞞什麼,又假意說:“你若不說實話,那我現在便要進去。”
貴财見狀顯然害怕,急忙道:“别别别,說,小的全都說,隻要少夫人别出賣小的。”
葉清宜臉上勾起迷人的笑,欲要起身又爽快坐下:“我答應你,說吧。”
“就是有次,少爺沐浴時,府上有個丫鬟想趁機……勾引少爺。”貴财緊閉雙眼道出這四個字,“少爺發現之後便将人逐出府去,從那時起,此處就不得任何人進來了。”
“……”
葉清宜突然莫名的想笑,卻強迫自己忍住:“沒想到謝珩如此招人喜歡啊。”
堂堂錦衣衛佥事,英俊潇灑的背後竟險些因丫鬟失身,這傳出去豈非讓人笑話?
“在您未嫁進府上之前,傾慕少爺的府内丫鬟和外家小姐甚多,隻是自成親後,少爺潔身自好,便将人差到别院去了。”他說的真切,“少夫人,小的已經如實告訴您了,此地不宜久留,您還是快走吧。”
貴财深知自家少爺的脾氣秉性,若是被他知曉,那他就是下一個被趕出府的。
葉清宜還沉浸在方才的笑話中不能自拔:“我何時說過你告訴我實話我便走了?”
“……”
“那,那您還想如何?”
“在此等他出來啊。”
“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嘛,若少爺洗一個時辰,您難不成要在此等一個時辰嗎?”
“不會啊。”她臉上帶了些柔色,認真道:“我到時候就進去看看他還活着沒。”
貴财:“……”
葉清宜倒沒真想留在這兒,隻不過在這兒還有個人影,她若一個人回去,遇到的恐怕是鬼影了。
說什麼都不會獨自走。
然而實則沒過多久,便有人來找貴财,原因是今日該他當值。
葉清宜心裡抗拒,可念在他方才許她在此坐了許久的份上,她便替他應下了給謝珩看門的差事,不管怎麼樣,守着謝珩絕對安全。
許是和他共同查案,待的時間久了,覺得他雖蠻橫,還時常擺着張臭臉,可辦起事來卻很是靠譜,葉清宜逐漸信任他。
貴财走後,她又是一個人坐在門外,對于張洲被殺時的可疑點她是不敢在此時此刻回憶的。
葉清宜本想在這兒坐到謝珩洗完出來,她再問今日的情況,還沒想好,便被人打斷思緒。
屋内的人喊道:“貴财!”
她有種想死卻又不甘心的欲望。
謝珩不知情,喊聲又連續幾聲,葉清宜的臉似是擰成苦瓜,她低頭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