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肖傑:“……”
而宋家的親戚們得了信,都跑到大門口處來看熱鬧,不管宋肖傑說了多少城裡闊綽的生活,都沒有眼前豪華锃亮的轎車來得更有沖擊力。
“這,是那個大學落兒宋策的車?”這是所有在場宋家親戚們相同的疑問。
在宴中得了信的宋父宋母,還有宋策的媳婦兒梁秋蘭被親戚們簇擁着走了出來,在看到精精神神的宋策之後,一家人都高興的跑了過來。
“策啊,你可回來了,媽念叨你好些日子了。”這是宋母。
“回來,回來就好哇!”這是宋父。
“策哥,你……你好像瘦了。”梁秋蘭喃喃着說完,眼圈就紅了。
宋策見狀一把拉過梁秋蘭的手,又接過宋母手裡抱着的宋柔,跟一衆親戚寒暄完後,就開車帶着父母媳婦兒回了家。
如今正是年關,村裡也沒有什麼特别的娛樂活動,宋策在市裡掙了錢開着大轎車回村這件事,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村子,甚至附近幾個離着近的村也有所耳聞。
深夜,梁家。
“當家的,你聽說了沒?咱女婿,就那個大學落兒,說是在外頭掙了大錢了,都開上大轎車了!”梁母一臉驚奇的在飯桌上說道。
“啥?就他那個悶葫蘆,開轎車?做夢呢吧!”梁父往嘴裡夾了一塊腌黃瓜,不屑道。
“是真的!爸!我姐夫真的發達了!開的華寶988!這可是豪車!好幾十萬呢!”梁小寶的眼中閃着亮晶晶的光芒,雙手比劃着,“我哥們跟我姐一個村的,下午的時候出來玩他親口跟我說的!”
“難不成這事兒是真的?”梁父放下手裡的散酒杯,“那敢情好,這下咱小寶的彩禮錢可有着落了!”
“當家的。”梁母看着自家的兒子,真是樣樣都好,怎麼就沒有丫頭慧眼識珠嫁給他呢?“前年咱們跟蘭丫頭因為結婚這個事兒鬧的那麼僵,這彩禮錢他們能願意出?”梁母慈愛的給梁小寶夾了最後一塊肥肉放到他碗裡,細聲細氣的開口道。
“哼!她敢不願意!我可是蘭丫頭的親老子!你是她親娘!小寶更是她親弟弟!她别以為嫁人了就跟咱們老梁家斷幹淨了,骨子裡流的可是我梁家的血!”梁父喝的雙眸通紅,惡狠狠道。
“可這錢是那呆女婿掙得啊!女婿能願意?”梁母問。
“他要是不樂意,我就上警察局告他們去!發達了就忘本,讓警察給他們都抓進去蹲大牢!咱們這麼一吓唬,就女婿那個性格,不願意給也得給了。”梁父得意道。
“爸,警察局還管忘本的事兒?”梁小寶一聽這話眼睛也亮了,急忙問道。
“咋個不管?要是擱古代,他們兩口子享福不管爹媽老丈人老丈母娘,那就是不孝!得掉腦袋的!”梁父回道。
“那行,爸,咱們明天就去!行嗎?”梁小寶蠢蠢欲動道。
“行啊,小寶,你多吃點,明天且有得說道呢!”
梁家這邊的歪主意宋家人一概不知,此時宋家一家人正待在宋父宋母的院子裡,跟着宋策從車裡一件件的往外搬他從市裡帶回來的禮物。
回到屋,宋策掏出一個首飾盒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重量十分誇張的黃金祥雲镯,遞給了宋母。
“媽,我看城裡的長輩都實興戴這個金镯子,你戴上看看喜不喜歡。”
“哎呀,策啊,這麼沉,得不老少錢呢吧!”宋母小心翼翼的接過自己人生中第一個金手镯,戴在手上試了試,然後又摘了下來:“兒子,媽平時裡幹活,哪兒戴得住這麼好的镯子,你剛掙錢,能有這個心,媽心裡就高興。媽不要,你給退回去吧。”宋母哽咽道。
“媽!你就戴着吧!兒子掙錢了,别說一個镯子,就是十個媽也戴得住!”宋策笑着安撫道。
“這是咱兒子的一片孝心,現在瞅着也有這個條件了,你就戴着呗!”宋父喝了口茶葉水,附和道。
“爸,這是你的。”宋策又拿出了一塊看起來就很貴的手表、兩罐茶葉和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出來:“爸,你現在身子不像年輕的時候了,兒子就沒給你買酒,平時多喝點好茶葉,少喝點酒,往後有你享福的日子呢!”
宋父抖着手接過自家兒子的禮物,先把表戴上,顯擺了一番後,這才拆開羽絨服套在了身上,連連驚歎:“暖和,真暖和。”
“媽也有,咱家人都有。”說完這話,宋策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梁秋蘭,拉過她的手,從兜裡掏出來一條樣式精巧的鉑金項鍊給她戴上,下面還墜着鑲滿鑽石的扇形吊墜。
“蘭蘭,這兩年嫁給我,辛苦你了,上次離開的時候我答應過你,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跟我過一輩子。這條項鍊是我定做的,上面鑲着你的名字。”宋策溫柔道。
梁秋蘭聞言瞬間紅了眼眶,握着吊墜喃喃道:“策哥……謝謝你。”
“咱們夫妻之間,哪裡用得上說謝謝?當然,這次爸爸怎麼能忘了咱們的柔柔寶貝!”宋策用力握了握梁秋蘭的手以示安慰,又從後面的盒子裡拿出來一個金鑲玉的精美項圈和一對同樣式的小手镯。
“怎麼樣?我親自畫的樣子讓金店做的,好不好看?”宋策臉上掠過一抹得意,問着家裡人。
“策啊,好看是好看,就是咱們柔丫頭還小,能戴了這麼重的項圈嗎?”宋父發出了靈魂拷問。
“就是,等柔丫頭大些了,再給她戴上也不遲。”宋母附和道。
“這……我倒是沒考慮到。”宋策有些尴尬的說。
看着屋内溫馨的一家子,梁秋蘭的淚終于掉了下來,隻不過這次是歡喜的淚,是開心的淚,是,幸福的淚。
此時的她不知道的是,明天一早,那些與她骨肉相連的親人,會讓她落入何種尴尬難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