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什麼都做不了。
司纓冷哼一聲:“如果我拒絕呢?”
朱無豔眉頭一挑,依然在笑:“那就由不得你了。”
隻是當他話音落下,一道身影竟忽地朝司纓而去。
玄明禅師動作也不慢,大喝一聲“阿彌陀佛”後,迅捷無比地擋在司纓的前面,擡手便是一掌打出去。
幾乎在同一瞬間,朱無豔的手中猛地飛出好幾枚毒針,直沖着玄明禅師與司纓疾速襲去。
玄明禅師剛避開虛空道長的攻勢,随即手中的佛珠用力一甩,成功将已逼近身前的毒針給撞開。司纓則敏捷地側身一閃,手中的雙刀猛地一揮,一股強大的内力伴随着淩厲的刀氣呼嘯而出,不但将迎面而來的毒針震開,甚至還直直地朝着朱無豔狠狠劈去。
被震開的毒針,“嗖”的一聲徑直插入了旁邊堅固的牆内,深入足足三分。其中還有一根毒針如閃電般穿過人群,直接刺入了陸家莊的一名弟子身上。那中針的弟子刹那間口吐白沫,雙眼翻白,身體一陣劇烈顫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當場毒發身亡。
司纓見此情形,當下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朱無豔瞧着步步逼近的司纓,随手又射出數幾枚毒針。司纓如法炮制,揮刀斬向毒針,刀氣縱橫,将毒針再次震開。
雙方你來我往,打得極為激烈。玄明禅師與虛空道長難分高下,堪堪打成平手,然而司纓這邊的局勢卻不容樂觀。她的武功原本就差了一大截,之所以能勉力支撐,全靠衛菱所贈的那三顆丹藥帶來的爆發力。但經過長時間的激戰,藥效已然逐漸消退,再加上她先前與玄明交手時受了傷,不到十個回合,司纓便明顯落了下風。
巨蟒哪能容忍别人傷害自己的主人,嘶吼着,張開血盆大嘴就要将朱無豔的腦袋咬下來。朱無豔随即一掌打在巨蟒的蛇首上,巨蟒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腦袋嗡嗡作響,青色的瞳孔輕輕一縮,接着又往外擴散,顯然被打得有些恍惚。
朱無豔冷笑一聲:“不過是隻畜生,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不遠處的陸離,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實在不敢想像這一掌要是打在司纓的身上,司纓會怎麼樣。他也想跟巨蟒一樣,上前幫她,可恨他武功不濟,都這麼久了,還是無法将司纓封住他穴位的銀針逼出來。
司纓倒是面無懼色,揮着雙刀就再次攻向朱無豔。朱無豔已經沒興趣再陪他們玩了,袖子一甩,一團濃郁的毒霧就朝司纓的面目湧去。
司纓登時将雙刀揮出一個白色光圈,層層潋滟,将朱無豔的毒霧悉數擋了回去。但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好運了,綠色的毒霧在風勢的裹挾下,向四周蔓延開來。那些人一沾到毒霧,立即全身腐爛,慘不忍睹,很快就中毒而亡。
虛空道長被練成活死人後,顯然對這種毒霧已經免疫,置身于毒霧中,毫無不适反應,就連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絲毫沒有受到侵蝕。倒是南明高僧凝眸肅然,趕忙擡起獨臂運功,以渾厚内力抵擋毒霧。
眼見毒霧很快就要蔓延到徐婉鈞那邊,司纓手上的雙刀忽然轉了個方向,一道強勁的刀氣瞬間将這道毒霧劈開。
“小墨!”
聽到司纓的呼喊,原本還些恍惚的巨蟒猛地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它朝司纓的方向瞅了一眼後,都不用等她的下一個指令,粗壯的尾巴就往地上用力一抽,又往高牆上一撞,激起的塵土碎屑,當即将這些毒霧給擋了下來。
主仆倆應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合作起來竟是極其有默契。
朱無豔見後,望着司纓笑道:“方才你不是還想殺他們嗎?這會兒怎麼又救他們了。”
徐婉鈞和陸邑陸诏等人也沒想到司纓會突然出手,都驚訝地看向司纓。
唯有陸離眼中一亮,瞅向司纓雙眸滿是喜悅與驚喜。
他就知道,纓纓心裡還是有他的!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司纓不着痕迹地将湧直喉口的腥甜咽下,冷冷道:“這不關你的事。”
别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朱無豔一眼便看出,司纓已是強弩之末。
朱無豔哂笑:“呵,又是一個口是心非。”
話音未落,幾十枚毒針自他袍袖飛掠而出,如同一陣黑色的驟雨般朝分布在四處的陸家莊弟子射去,以及伴随着他一句:“不過這次,我看你能救得了誰?”
隻聽得“噗噗”的入肉聲接連響起,緊接着便是凄厲的慘叫聲和絕望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中針的弟子痛苦地捂住傷口,在地上翻滾抽搐,沒過多久就口吐黑血而亡。死狀甚是恐怖,七孔流血,死不瞑目。
誰也沒想到,他們沒有死在血羅刹之手,最後卻死在毒王谷朱無豔的手上。
其他未中針者,滿臉懼色,别說此時他們身受重傷難以動彈,就算身體無恙,也被朱無豔這狠辣的手段吓得膽戰心驚,絲毫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