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拍着胸膛保證:“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陸離點點頭,把身上的銀票掏出來給了他們一些,便準備離開。
少年卻如碰到燙手的山芋,又把銀兩給陸離推回去:“陸少俠,這萬萬使不得,你已經肯上山救我們師父了,我們怎麼還可以再要你的銀票。而且銀票我們有,師父給了我們很多,足夠我們花了。”
陸離也不多說什麼了,幹脆扯開他的衣服,把銀票塞進他的懷裡:“拿着吧,你們這麼多人,需要花錢的地方隻會越來越多,所以再多也不夠。”
少年想着點蒼派此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脫險,如果師父和師兄事後都能活着就還好,要是結果也跟昆侖派一樣……少年想到這裡,登時一陣寒意蹿了出來,不敢再往下繼續想。
他面色凝重道:“那就多謝陸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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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蒼派,蒼雲殿内,司纓捂着肚子,一臉倦容地坐在石階之上。
原嶺朝她徐徐走來:“你可還好?瞧你這般,仿若疲憊至極。”
司纓強打精神,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累,自然是累的,可她仍能支撐得住。
衛菱給她的丹藥,她還有最後一顆未用,這無疑是她手中最後的王牌,若非萬不得已,她斷不會輕易服用。
如今的七大門派,早已失去往昔的輝煌,徒留外強中幹的表象罷了,司纓想要将他們鏟除,其實并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至于那些宏偉壯麗的建築,以小墨的破壞力,有它在,又何須她與原嶺親自動手?
原嶺在她的旁邊坐下,望着她問道:“方才上山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人是點蒼的弟子吧?你為何不殺了他們?”
司纓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被一劍穿心,以忏悔之姿跪在祖師爺神像前的點蒼派掌門,而他的身旁橫七豎八倒着衆多弟子,個個身體僵硬,早已沒了氣息。
司纓聲音淡淡:“我想殺之人,已經殺了。那些人一看就不會武功,當年之事與他們無關,走就走了吧。”
原嶺道:“那你就不怕他們卷土重來,日後尋你報仇?”
“報仇?”司纓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那就盡管來好了。怕就怕,等他們有實力報仇,我都已經不在了。”
“呸呸呸,又說什麼喪氣話。”原嶺蹙起眉頭,不滿地瞪着她,“有我在,肯定會将你照顧得妥妥當當,讓你長命百歲。”
知道他聽不得自己說這種話,司纓無奈地順着他的話說道:“是是是,我争取活得比你久,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言罷,原嶺見司纓依舊捂着腹部,一臉難受之态,心中不禁擔憂起來:“怎麼?肚子還難受?”
不想讓他憂心,司纓勉力朝他擠出一抹笑容:“還好,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疼了。”
原嶺皺着眉道:“你最近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怎麼老是腹痛?”
司纓略作思索,除了偷食幾回特辣的菜肴外,似乎也未曾食用其他不潔之物。不過衛菱曾叮囑,她腸胃欠佳,嚴禁她碰辛辣之物,最好一口不沾。想來,極有可能就是這些辣味作祟。
“沒有吧,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我若因飲食吃壞了肚子,你怎麼沒事?”司纓連忙移開目光,不讓原嶺發現自己的心虛。
“好像也是。”原嶺未生疑窦。
外面不時傳來建築物被損毀的聲響,原嶺跑到外面瞧了一眼,随後又跑了進來。
原嶺:“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司纓點點頭,艱難地從台階上站起。
“要不要我扶你?”原嶺說着伸出了手。
司纓都被他的謹小慎微給逗笑了:“不必,我還沒那麼嬌氣。走吧。”
她轉身便往外走去。
原嶺跟在司纓的後面,一前一後走出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