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踉踉跄跄地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拉秦生。
秦生剛想跟他說不用,餘光就瞥見方才血羅刹所站的柱子後面,好似有什麼東西閃過。
可是待他定睛一瞧,又什麼都沒有。
雷生見他突然杵着不動,不由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動不了?”說着,就想拉他一把。
秦生忙道:“我沒事。”
知道他此時肯定也不好受,秦生拒絕雷雄的好意,自己掙紮着慢慢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顫顫巍巍互相攙扶着站起來。
“……現在怎麼辦,真的要按照血羅刹說的去做嗎?”
鶴先翁朝他們走了過來。他是在場少數幾個,沒有中蝕魂蠱之毒之人。
因為當日,鶴先翁并沒有搶到參加武林大會的請帖,這次聞訊趕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分到一杯羹,此時他都後悔死了,早知就不淌這趟渾水。
矮胖子怒瞪他:“你要是不怕死,也可以不做。”
鶴先翁被他堵得說不出來話:“……”
關二娘罵道:“行了,小心女魔頭還沒走遠,到時候你們的話被她聽見,大夥又得跟着遭殃。”
聞言,衆人這才統統閉了嘴。
誰也不知道,令他們惶惶不可終日、談虎色變的女魔頭,在走出客棧後,突然拐了個彎,又從後面鑽入二樓的某一扇窗戶。
一進屋,“血羅刹”就連忙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異常幹淨英俊的年輕男子臉龐。
原嶺迅速将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交給司纓收起來後,兩人這才有時間坐下來喝口茶。
原來方才的“血羅刹”是原嶺假扮的,而司纓就躲在二樓的柱子後面,以聲音配合着他,演完這一場戲。
本來司纓是打算自己上的,可是日間偷聽完他們的計劃,司纓知道光那個劍陣,自己就應付不了。不得已,他們隻能使出偷天換日這一招,讓原嶺再扮一次血羅刹。
不過這次的風險要比上次大多了,這次“血羅刹”要完全暴露在衆人面前,兩人隻要稍微配合不到位,就會有暴露身份的危險。是以兩人都很小心謹慎。
秦生看到柱子後面有什麼東西閃過去,就是司纓潛回房間的身影。
不過當時“血羅刹”已經離開了,就算秦生真看到她,司纓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她承認自己在偷看就是了,諒這些人也猜不到她才是真正的血羅刹。
隻是光這樣,也耗費了司纓不少心力。
司纓有些難受,兩人未言,她便先倒出一粒聚元丹服下。
原嶺看得眉頭微微蹙緊:“你怎麼又吃了,方才不是才吃了一粒嗎?這東西雖好,卻也不能多吃,會中毒的。”
是藥三分毒,司纓哪裡會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方才操控那些人體内的蠱蟲,對全身的能量消耗巨大,現在她這副身體又太過孱弱,已經有些撐不住,是以隻能靠聚元丹快速恢複體力。
“我沒事,你方才回來的時候,沒被人看見吧。”司纓故意岔開話題。
“我是誰啊,能被人發現?”原嶺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他辦事,司纓自然是放心的。有此一問,隻是不想他一直盯着聚元丹的問題不放,才随口扯了一句。
司纓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現在就等着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過來,人就算到齊了。”
原嶺不解:“你不是讓他們去殺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嗎?怎麼還要等他們過來?”
司纓冷冷一笑:“就這些人,你當真以為他們敢跟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為敵?”
見她話中有話,原嶺不由地說道:“那他們就不怕蝕魂蠱發作,沒命嗎?”
司纓道:“蝕魂蠱發作,他們固然沒命,可目前他們仍然有半年可活;但如果他們與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正面起沖突,卻估計很難再見到明日的太陽。兩害相較取其輕,是你,你也不可能選擇馬上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