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你說。”
司纓擡眸看了他眼,眸底閃過一道精光:“幫我找個與我身形差不多的少女,再做一張人.皮面具。”
原嶺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她想幹什麼:“你打算讓别人冒充你?”
司纓面色嚴肅:“隻有這樣,别人才不會起疑。”
原嶺完全不明白她為何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難不成女人嫁了人之後,連出趟遠門也得受到管制?哪怕郡主也不行?
不過盡管心裡嘀咕不斷,原嶺還是毫不猶豫就答應她:“沒問題,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将此事辦好。”
司纓輕輕颔了颔首:“那我等你三天後來接我。”
三天,應該夠了。
—
翌日,司纓向陸峰提出辭行。
與司纓之前想的一樣,陸峰隻是象征性挽留了她幾句,之後便随她去,隻是堅持讓何俞護送他們回去。
這些都在司纓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很痛快就答應了,還露出欣喜之色。
當天,司纓便帶着容雲、夏淩等人,與陸峰分道揚镳。
司纓等人走的是官道,有了賀拔竣給的那塊令牌,衆人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連吃住行,都事先有人幫他們安排好。
原嶺非常守時,說是三天,便是三天。
那天晚上,夏淩剛伺候好司纓沐浴更衣,原嶺就帶着那位少女過來了。
隻不過今日的他,是一身軍爺打扮,而那名少女懷抱琵琶,則是一身歌姬打扮。
何俞隻當又是那些官僚尋來讨好司纓的樂子,也沒在意,瞧了來人一眼後,便讓他們上樓。
顯然這一路上讨好司纓的不止一個。
何俞剛開始還有點不明白司纓為何要走官道,畢竟官道雖然平坦好走,可是要比小路慢好幾天,但這才走了兩天,當何俞看到這些官家做派後,他瞬間就懂了。
果然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小姐,金貴。
司纓微微揚起眉毛,将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發現原嶺找的這人不止身行跟她有幾分相似,就連骨相也有幾分相像。
“不錯,不錯。”司纓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
見她滿意,原嶺的心情也飄起來,笑道:“一會兒把人.皮面具戴上去,再把衣服一換,隻要不吭聲,保證絕對沒人認得出來她是假的。”
司纓挑了挑眉頭,故意說道:“哦,是嗎?”
原嶺向來是個不服輸的性格,經不起别人激,懷疑也不行,當即就說道:“不信的話,一會兒等她準備好了,你把小夏淩叫過來,看她能不能認出來。”
司纓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行。”
其實對于原嶺的易容術,司纓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人雖然看着年紀尚輕,可他的易容術已經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
隻不過等原嶺把人打扮好,重新帶出來,司纓還是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氣。
“像。”
“太像了。”
“要不是我這個正主兒就在這裡,我都要懷疑她才是真的司纓郡主。”
司纓啧啧驚歎,連連稱奇,聽得原嶺心情一陣大好。
那名少女原本還沒什麼信心,眸底盡是惶然和擔憂之色,如今聽到司纓一陣猛誇,眉頭一舒,臉上也漸漸露出笑意。
司纓又說道:“對,就是這樣。我可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性子,你要是表現得太怯懦,别人可是一眼就會看穿你的身份。”
那名少女經她這一提醒,又不安起來:“……那,那我要是被發現了,會不會有事?”
司纓安撫她:“放心,我會找人幫你的。”
少女聽到她這句話,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司纓随即又想到點其他:“不過你這聲音柔柔弱弱的,聽起來好像誰都可以欺負,還需硬氣一點。”
少女緊張道:“……我,我盡力。”
原嶺在旁說道:“大不了讓她少說話就是了。”
少女連連點頭。
司纓心想,也就隻能這樣了。
在原嶺的催促下,司纓把夏淩和容雲叫進來。
司纓沒有露面,隻是讓那位少女坐在外面。
正如原嶺所言,夏淩壓根沒有起疑。假司纓吩咐她給自己重新沏一杯茶進來,夏淩應了聲,就準備往外退去。
“等一下。”
這時容雲出聲叫住她。
夏淩聞聲回頭,剛想問他有何事,就聽到容雲又快速地說了一句,聲音又急又厲。
“她不是郡主!”
而後容雲拔出長劍,劍尖直指假司纓,眉眼間迅速爬上濃濃殺意。
“你是誰?”
看着差一點就要刺穿自己咽喉的劍尖,假司纓吓得全身一僵,眼見着就要失聲尖叫,結果卻被站在她旁邊的官爺先一步捂住嘴巴。
那尖叫聲,最後也變成嗷嗷聲。
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