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要你幫我把這件事辦完,我們之間就兩清了。”司纓也沒想到會在少林寺見到玄明,更沒想到他會追過來。不過這樣也好,還省去她跑一趟南明山的功夫。
南明高僧思考了片刻,這才再度開口:“要老衲教他這套功法可以,不過老衲有一事不明,施主是萬年蠱钰的主人,這血玉既有重塑筋骨之奇效,為何之前女施主沒用此玉替陸施主醫治?”
司纓剛想說話,那頭陸離已經出聲了:“禅師可能誤會了,纓纓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萬年蠱钰。而且她也曾想過将血玉給我,是我見她體弱,比我更需要萬年蠱钰,因此才沒要。”
南明高僧一聽,就知道陸離還不知道司纓的真實身份。
他掃了司纓一眼後,緩緩颔首道:“原來如此。不過想學老衲這套心法,就須得拜我為師,并且随我回南明山,三年不得下山。這點,陸施主可否做到?”
“既是跟着你學武功,拜你為師也是應該的。”司纓同意他的要求,她回頭詢問了陸離一聲。“阿離,你的意思呢?”
要知道南明高僧從不收徒弟,能成為他的徒弟,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司纓覺得阿離肯定會同意的。
誰知方才還一臉喜色的陸離,這會兒卻遲疑起來。
他先是向南明高僧一揖,這才說道:“承蒙禅師厚愛,晚輩感激不盡。隻是不知這入山三年,是隻能我孤身前往,還是說可以攜家屬同去?”
南明高僧笑了笑,目光頗帶深意地瞅了他身邊的司纓一眼,道:“我南明山不留外人,自然隻能是我門中之人才能上山。而且女施主方才所提的那套無上内功心法,功法深奧,須明心見性,苦學鑽研,才能受益。”
陸離聽後很是心動,可一陣糾結過後,仍道:“這樣啊,那能不能容我考慮一下?”
司纓意外地看着他:“阿離,你不想治好你的凝滞之症了?”
想,他當然想了!
這事,他做夢都想!
可是——
陸離執起她的手,小聲道:“這還用說,肯定想了。隻是我這一上山就是三年,我不放心你。”
司纓一怔,下意識道:“我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要是想學,就盡管跟着他走就是了。”
陸離似是無奈又是生氣地用手指頂了她的額頭一下,說道:“你的身體一向不太好,别說是三年了,就算是三個月,我都不放心離開你那麼久。”
“……”
司纓沒想到他拒絕南明禅師,竟是為了自己,還是這樣一個原因,不由地嘀咕了句:“那你之前出門,不是還不願意帶我一塊出來,當時你可不是這樣想的。”
陸離面色讪讪:“那個時候我對你的心意,怎能與此時相提并論?”
司纓的臉微微一紅:“……”好像也是。
陸離續道:“而且我們這一路都不太平,如若我就這樣走了,你回去的時候若是再遇到危險,受點傷或者發生點什麼事,我豈不是要懊恨一生?”
這些話聽在司纓的耳朵裡,簡直與情話無異,臉頰不覺更加熱燙。
不過難得老和尚都點頭答應了,司纓說什麼也不想讓陸離錯過這個機會。是以有些話說出來讓她直犯惡心,但為了顧全大局,司纓也隻能忍着。
“不會的,有你爹在,他是不會讓我受傷的。”司纓說完一頓,故意又道,“還是說,你對你爹的劍法也不放心?”
陸離立馬出言駁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當今武林,能打敗我爹的人可不多。”不管是趙家,還是赤日殿,除非是他們宗主親自過來,否則他們派誰過來都是徒勞。
後面那句話,陸離因為南明禅師的關系,并沒有當場說出來。
不過司纓還是聽懂了他的潛台詞,她道:“這不就得了,所以你盡管跟着老和尚上山。我這裡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陸離被她說得有些動容:“那我再想想……”
南明禅師見陸離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便道:“這樣吧,今晚老衲會在前面的寺廟暫住一宿,陸施主可回去與家人商量一下。如若考慮好,想随我上山,屆時可到前面的寺廟尋我。如若明日老衲還是見不到人來,那我便知施主是什麼意思。這個人情,也當是我還了。”
司纓嗤道:“老和尚,你這算盤打得倒挺響的,想這樣就把人情還了,哪這麼容易。”
南明禅師看着她,笑了笑:“既是如此,老衲便在前面的寺廟等你們。”
說完,他念了聲佛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