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弟子不服:“僅憑這一點就說刺客是我們名門正派的人,這未免太遷強了吧?”
司纓糾正說話之人:“本郡主隻說是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何時說包括你們了?”
那人一愣,面色瞬間躁熱起來。
似乎是覺得丢臉,他甕聲甕氣道:“那還不是一樣,我們名門正派的人向來以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馬首是瞻,你懷疑他們,不就是懷疑我們所有人。”
司纓瞅了一眼他的穿着打扮,見不是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便問道:“你是哪個門派?”
那人估計沒想到司纓的話鋒會突然轉得這麼生硬,呆了下後,馬上挺足腰杆,拍着胸口,一臉驕傲道:“我是青雷幫的!”
司纓:“沒聽過。”
那人:“……??”接着一氣,“我們青雷幫名氣這麼響,你居然沒聽過!”
司纓沒什麼反應的“哦”了一聲,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敷衍,爾後才面無表情道:“既然你把自己說得那麼厲害,那就煩請你把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武學當衆表演一下吧。不用多,随便來幾招就行,那本郡主就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本郡主說的是錯的。”
那人傻眼了:“……”這人怎麼都不按常理出牌?
司纓等了半天,見對方一動不動,便體貼道:“怎麼還不開始,難道是嫌地方不夠大?”說完,她馬上招呼其他人給他騰出空地。“沒看到嗎?都讓開點,讓我們見識見識一下這位英雄俠士的真本事!”最後三個字她重點強調了一下。
那人再次被司纓的行動力吓到,一張臉登時憋成豬肝色:“……”
司纓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你倒是快點,本郡主雖然還有點耐心,可其他人沒有。小心玄明禅師等太久不高興,一會兒揍你。”
被無故抹黑的高明高僧:“……”
群雄:“……”
陸離也驚呆住:“……”這可是高僧,怎能拿他開玩笑!這也太皮了!
那人被司纓這麼一吓,兩隻腳當即沒用地抖起來。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顫着聲,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會……”
司纓高高挑了下眉峰:“不會?那你方才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害本群主差點以為這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武學現在都變成爛大街的普通招式,是個拿劍的都會。”
司纓就差把“廢物”兩個字貼在臉上。
那人被司纓一陣嘲諷,臉上青紅交替,想要反駁,但是憋了半天似乎又想不出來反駁之詞。
徐建山“哼”的一聲,明顯也被那人的話惹到,不屑道:“要是随便什麼人看幾招就能學會我們的武功,那我們何必開山授徒?直接回家種田不是更省事!”
那人見徐建山也惱了,終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錯得到底有多離譜,人家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根本就從來不将他們這些小門小派看在眼裡,是他自己弄不清楚身份,竟然企圖拿自己與他們相提并論。
丢人,實在是太丢了!
那人把頭望過去,其他各位掌門、宗主臉上的嫌棄之情幾乎都要溢出來。他紅着臉慢慢往後退,試圖把自己重新塞回人群裡。
司纓假裝沒看見,笑了笑,又問了其他人:“還有誰想試一下嗎?”
這下誰還敢出聲。
司纓滿意地笑了。
陸峰神情有些恍惚,記憶中的某道身影與司纓的身影在重疊。
他想起那個人說話洋洋灑灑的樣子,也是談笑之間帶着倨傲之色,真是讓人又氣又惱又好笑,更忍不住被她所吸引。
可惜這個人,再也見不着了。
陸峰心裡一陣落寞。
倒是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人,有人道:“隻要你能把人找出來,我們就信你。”
雖然司纓看起來已經成竹在胸,但大家還是無法接受她的說辭,畢竟大家對七大門派和五大家族的印象根深蒂固,壓根就不信有人會幹出這種事。
“這有何難。”司纓說出她的想法。“當時那名刺客在逃跑的時候,右肩被阿離的不二劍,一劍刺穿。隻要大家脫下衣服,看看誰的右肩上有劍傷,真相不就一清二楚了?”
群雄裡有人駁道:“荒唐!練武之人整日與刀劍為伍,誰的身上沒受過一點傷,難道隻要右肩受過傷,就都是刺客?”
司纓笑了笑:“自然不是。”
那人又問道:“那你怎麼分辨?”
美眸暗光流轉,司纓張口就道:“這點你們盡管放心,不二劍乃是晉國第一鑄劍師所鑄,此劍造成的傷口與其他劍傷不同,隻要讓我們看一眼,那人就一定跑不掉。”
陸離微微詫異,心想,此事他怎麼不知道?
遐想間,隻見司纓的餘光朝他睨過來。
陸離知道司纓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想了想,于是配合道:“其實當時我們就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隻是苦無證據,無法讓苗伯伯幫忙抓人。既然這次大家都勢在必得,那檢查一下又何妨?”
“清者自清。”他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