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細細算了一下陸峰少年時離家的時間,以及歸家的時間,結果真的都與血羅刹的事對上。大家震驚之餘,又生出更多的疑問。
那就是,陸峰真是那個少年?
如果是,就不難解釋他為何會知道血玉的秘密!
如果是,那晚門外之人到底是人是鬼,是血羅刹本人,還是狐崖領的餘孽,就不難找到答案了。
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是趙桓的信口雌黃,甚覺荒謬。
徐建山最先沉不住氣,拍案而起:“趙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在暗示他就是那位少年?”
趙桓笑了笑:“我可沒這麼說。”
“你雖未直言,意思卻已經明擺着,難道我還能冤枉你不成!”徐建山雖然很看不慣自己的這個女婿,但是也不容易别人诋毀他。
就連秦皓天也覺得趙桓的這番話太過牽強:“趙兄,有些事如果沒有證據,最好不要亂說。”
趙桓悠然道:“我隻是好奇,想找陸莊主了解一下情況。”
徐建山轉向趙義:“趙義,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雖然同為宗主,可是論輩份,趙義還要小徐建山一輩,有些面子他不能不給。因此他聽到徐建山的問話,邊咳邊看了自家胞弟一眼,假意呵斥。
“阿桓,别太過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這麼多位掌門在此,豈容你放肆?回來!”所謂以退為進,此刻被趙義演繹的淋漓盡緻。
群雄聞聲,盡皆喊道:“趙宗主,還是先讓趙兄把話說完。”
“是啊,事關武林安危,還是說清楚的好。”
“而且是非錯對,我相信大家自有定論。”
“沒錯,沒錯!”
徐建山見衆人愈喊愈響,各個義憤填膺,心裡頭那團火刹那間燒得更旺,他望着趙義怒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趙義似乎也被氣到,瞪着趙桓道:“回來……”隻是他這個“來”字還沒有說完,又連咳了好幾下,臉都憋紅了,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趙桓看了一眼自家兄長,又看了一眼群雄,一時猶豫起來:“這……”
群雄:“趙兄!”、“趙大俠!”
趙桓似是被這一聲聲叫喚觸動,無奈歎了口氣,朝徐建山抱拳一禮:“徐宗主,我知你護女婿心切,不過在下方才所言,也并非一時心血來潮,實乃是這個問題已困擾在下多日,急于想弄清楚,并無其他意思。如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趙桓的懷疑其實也不是空穴來風,他所謂的“聽說”,自然也是聽趙義說的。當年趙義就懷疑過陸峰的身份,可是一直找不到證據。此事才不了了之。
徐建山冷冷指出:“有沒有其他用意,這點怕是隻有你自個兒才知曉。”
趙桓馬上道:“如果當真是我誤會了陸莊主,我願意當着各位武林同道的面向陸莊主道歉!”
徐建山可不會被他裝出來的真摯唬弄到,當即應道:“好,我暫且聽着。”言罷,他直接坐下,不再插手。
陸峰從方才就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就算被人當面議論,他也能坦然笑着面對,可是這會兒面色卻沉得可怕,眼底甚至還冒着難得一見的兇悍殺氣。
趙桓朝他走過去,也被他眼底的殺氣驚到,不過也就一瞬間,他心中緊跟着一喜。
因為陸峰的反應愈是異常,愈證明他的猜測是對。
趙桓面不改色道:“陸莊主。”
司纓原本歪歪坐着,在聽到趙桓提到那段過往時,也繃直了背,坐直了身子。她同衆人一樣,朝陸峰望過去。陸峰臉上流露出來的憤恨之意,是司纓不能理解的。
當初是他背叛了大家,如今擺出一副苦主的嘴臉,是什麼意思?
聽到聲音,陸峰目光沉沉地看了趙桓一眼,語氣透着少有的嚴肅:“趙兄,不該問的,我勸你不要問。隻要你有本事,京衛司那裡就有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
趙桓一驚:“你的意思是,那幾年你就已經在替京衛司辦事?”
隻是聲音甫一落地,他又急忙改口:“不,不對,京衛司是今上登基後才創辦的,你怎麼可能在内。而且當年你不過隻是個初出茅廬的落魄小子,三皇子又怎能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