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遠自知了善一敗,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于是餘光瞥及朱子墨一劍要刺向了善的後背,他提氣一縱,替了善擋下了這緻命的一擊。
了善一愣,不過稍一思便發應過來,馬上與苗志遠配合,一時間倒也稍稍穩定了局面。可誰知道羅煙突然加入,局勢再一次往一邊倒。
左刑冷漠地看了羅煙一眼,道:“這裡不用你。”
羅煙邊打邊笑:“師兄,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這嬌嗔的聲調,若非場地不對,估計聽得人心都軟了。
左刑道卻似乎很嫌棄:“多事。”
他長劍一震,一招“氣吞山河”随即就施展開來。苗志遠擡劍欲擋,結果長劍卻被左刑的劍氣劈成兩半,連帶着整個人都被震飛出去,掉落在數丈開外。
苗志遠剛想爬起來,不料一動就吐了一大口血,而胸口傳來的涼意更讓他心裡一驚。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左胸至右腹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若是當時左刑的劍氣不往回收一點點,隻怕這會兒他已經被開膛剖腹。
思及此,苗志遠臉色不由得大變,淨是驚駭之色。
幾乎同時,了善也被朱子墨的長劍,一劍貫穿了肩膀,重傷摔倒在地。
苗志遠和了善隔着十幾步的距離,遙遙相望,紛紛在對方的眼裡看到滿腔的不甘和無可奈何。
幾名小僧上來,将他們攙扶下去。
左刑、朱子墨和羅煙各看了一眼對方,忽地身子一動,都不約而同撩劍刺向正在比拼内力的公羊柘和陸離。
此時陸離已經受傷了,不出一會兒,公羊柘相信他必敗無疑。
可惜左刑、朱子墨和羅煙的突如其來卻打亂了他的計劃,公羊柘不得不收回内力,抵禦左刑等人的攻擊。
陸離見他收扇,當即也挺劍與其他人打作一團。
也是到了此時此刻,他才注意到,場内隻剩下他們五人。
羅煙就好像跟陸離有仇似的,專盯着他打,并且招式毒辣,暗器齊飛。
陸離一面要與羅煙周旋,一面還要關心朱子墨或左刑突然的橫來一劍,一心三用,應不暇接。
情急之下,他不知不覺使出司纓晨曦教他的那兩套武功,腳下愈走愈快,長劍也愈刺愈快,另一隻手時而還伴随着掌法和擒拿術,所謂怪招紛呈。羅煙一個不留料,陸離一個一牽一引,羅煙刺出去的長劍被他帶得,劍尖直接刺向離她最近的朱子墨。
衆人呼吸猛地一窒,皆露出無比驚恐的眼神。
朱子墨與公羊柘打得正酣,察覺到危險,連忙灌注内力,循着方向打出一掌。
可惜由于被公羊柘分去了大半的心神和精力,朱子墨這一掌連平時的三成功力都不夠,羅煙登時一劍刺穿了他的掌心。
朱子墨瞳孔一縮,被逼着退回數步。
公羊柘趁機回扇,鐵扇在公羊柘内力牽引之下,如有自己的意識般,不斷向朱子墨疾攻。
朱子墨被退得一退再退,眼看着就要再次受傷。
左刑見狀,劍招忽變,一招氣勢澎湃的“萬流歸海”就朝衆人橫劈過去。
陸離大驚,與羅煙疾速分開,腳下奇快地向一旁退出十幾步。
公羊柘動作也不慢,羅煙卻躲閃不及,被迎面而來的劍氣震得往後一摔,登時吐出一口血。
誰也猜不透為何左刑會突然間變得殺氣這麼重。
在座的各位掌門看到這裡,再也抑制不住地轉頭向陸峰問道:“陸莊主,方才曹某若是沒有看錯的話,方才令郎使的那幾招,乃是血羅刹的拈花佛衣手和追影步,這點你要作何解釋?”
“什麼?血羅刹的武功?”
“方才我還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不曾想真是那妖女的武功!”
“堂堂陸家莊少莊主,怎麼學這種邪功!”
徐建山和秦皓天相視一眼,顯然也認出陸離所使的武功路線。但身為陸離的外公,還有從小看着陸離長大的秦皓天,兩人盡管心裡着急,也急于想知道答案,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公然出聲,以免讓事情變得更混亂,甚至一發不可收拾。
陸峰的臉色極度難看,他拱手道:“各位,陸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待他們比試結束,我定會問清楚,給各位一個交待。”
盡管已經是二十多年過去,血羅刹這個名字,依舊是江湖上不能提及的名字。
他這般說,衆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耐心等待比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