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纓道:“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你明天再繼續受傷。”
跟着司纓一塊過來的原嶺,受不了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他指着陸離道:“我就知道你肯定給他支招了,不然以他的武功,怎麼可能打得赢少林那個和尚。”
司纓知道原嶺指的是上午陸離和了悟的那一場比試。
她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又讓陸離服下一顆聚元丹。
原嶺見了,哇哇大叫:“聚元丹我是給你調理身體用的,你怎麼能給他吃?”
司纓有點讨好地笑道:“别這麼小氣嘛,這時候阿離比我更需要它。”
說完,她見聚元丹沒剩多少顆,便向他開口:“你那兒還有嗎?再給我幾顆。”
原嶺氣得直翻白眼:“沒了沒了,我就剩下那麼幾顆,都給你了。”
司纓才不信他:“真的?”
“你以為這東西滿大街随便你想要就能有,不信你搜。”原嶺說着,上半身往前一傾。
司纓也不跟他客氣,卷起袖子就準備搜身:“那我來了。”
“你還真搜啊。”原嶺被吓得縮了回去,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那當然了,是你叫我搜的嘛。”司纓笑眯眯地說,以無賴的方法治無賴。
不過她人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陸離拉了回來。
陸離怎麼可能讓她當着自己的面去碰其他男子,什麼理由都不可以。
那樣的話,他甯願繼續傷着。
這正當,馮灏被兩個昆侖派的弟子扶下場。
可能是察覺到陸離的視線,馮灏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爾後才在兩名同門的攙扶下,往昆侖派那邊走去。
陸離想起方才比試的時候,司纓問過馮灏是不是姓雷,好奇之下,不由得向她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馮灏姓雷,不是姓馮?還有,你是不是看出來他後面所使的劍法是什麼,不然怎麼會讓我去刺他的膻中穴?”
原嶺一聽也來了興趣,也不跟司纓鬧了。
司纓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南霄堡,雷家的後人。”
原嶺奇道:“什麼南霄堡?什麼雷家的後人?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
陸離也道:“我也沒聽說過。”
司纓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沒聽說過是正常的,因為南霄堡本來就是個小門派,而且早在二十多年前,南霄堡就已經不複存在了。有人說是因為觊觎他們雷家刀法的人太多,所以他們選擇歸隐;但也有人說他們是被仇家滅門,連一個活口都沒剩。不過現在看來,這兩個傳言都不可盡信。”
原嶺看着她:“奇怪,既然連我們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纓道:“自然是有緣聽别人提過,不然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原嶺被怼得一時啞口無言:“……”
陸離想了想,道:“馮灏是帶藝投師的,也就是說他後面所使的劍法,是他們雷家的獨門武功?”
陸離回想着馮灏适才所使的招數,忍不住雙手一動,做了橫劈的動作。
司纓糾正他:“不是劍法,是刀法。”
原嶺道:“我想起來,你剛才好像說是奔雷刀法?”
司纓颔首:“沒錯,就是奔雷刀法。”
她又道:“當年雷家仗着這套刀法走南闖北,在江湖上可是鮮少能碰到對手,也因此讓不少人眼紅。”
陸離歎了一聲:“果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雖然司纓隻是略略幾語,但陸離和原嶺一下子就想通了前因後果。
司纓繼而又道:“奔雷刀法雖然威力無比,比少林寺的無量掌法還要更勝一籌,但就是因為它太過霸道,如無上乘内功加以輔助,強行修練極易損傷心脈。但上乘内功心法又不是街邊擺賣的小玩意,哪能說有就有。因此聽說他們雷家男兒一般都活不過四十歲,而膻中穴一破,他們這一身武功就等于被廢。”
陸離聞言一驚:“什麼,那我方才豈不是已經廢了馮灏的武功?”
對于武林中人來說,廢人武功,等于殺人父母妻兒,一樣都是不可饒恕的血海深仇。
陸離登時心慌了起來。
司纓安撫他:“我想應該不至于,這個馮灏别的門派不投奔,卻投奔在昆侖派的門下,我想他定是看上昆侖派的無上内功心法。至于他們那個掌門……”
她說着一頓,似乎是想到什麼:“馮灏是帶藝投的師,他們掌門不可能不知道馮灏便是雷家傳人,想來這兩人定是達成了什麼協議,馮灏才能在昆侖派留下來。”
“既然如此,想必馮灏應該也如願學到了昆侖派的無上内功心法,這一次才能來參加這場武林大會,所以你那一指,頂多隻能讓他受些重傷,并不能讓他内力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