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子伸手欲拿陸離手中的血玉,陸離一手握住司纓的肩膀,幾乎同時,一個用力一抓,一個用力一拉,又紛紛錯開。
男子打開包裹着血玉的錦帕研究了一會兒,忽然臉色一變,把血玉地上用力一砸:“這玉是假的!”
他雖然沒見過萬年蠱钰,但玉質的好壞,他還是能分得清一二。既然萬年蠱钰是一塊衆人争奪都想要占為己有的血玉,那自然是塊萬中無一的好玉,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塊上等貨。可手中這塊,剛才乍看之下,隻見玉質還算晶瑩又泛着血紅色,便以為是真的,如今拿在手上,那質感差的卻不是幾個檔次。這隻能說明他手中這塊血玉是假的。
“走!”陸離的反應也不慢,在年輕男子臉色才一變的瞬間,他便回首一喝。
容雲和何俞當即揮劍疾攻,為陸離和司纓離開争取時間。
男子摔玉,陸離喊撤退,容雲和何俞斷後,這一連串的事情都發生在頃刻之間,“秀秀”帶來的幾個高手都沒能反應過來。
待他們反應過來,負責斷後的容雲和何俞已經搶得先機,一下手就直接了斷其中兩人的性命。
不過這些人很快就調整好戰鬥狀态,盡全力拼鬥,很快就跟何俞和容雲殺得難舍難分。
隻是陸離怎麼也沒料到,“秀秀”還留有一手。
他帶着司纓剛想縱身躍出山神廟,往外撤去,隻聽“咻啦”一聲,司纓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又給拽回去。陸離毫無防備,想伸手拉人,卻落了空。待定睛一看,“秀秀”的手上,司纓的腰間,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薄如蟬翼的絲線。
“秀秀”掐住司纓的脖子,打算再逼問血玉的下落,不曾想陸離已撩劍而至。
“秀秀”倒不躲,幹脆把司纓推到陸離的面前。
陸離緊忙停下,将灌于劍上的十成内力收回。真氣猛然回籠,撞得他胸口發疼,短暫氣悶。
但陸離并沒有就此停下,他忍着胸口的不适,又将真氣灌于另一隻手的手指上,一股勁風赫然射在“秀秀”的手腕處。
“秀秀”手腕一麻,便給了陸離可趁之機。
陸離長劍在手中挽了一個劍花,劍刃劃向“秀秀”的面門。“秀秀”心驚,為護住雙目,隻得上半身向後一仰。陸離施機抓住司纓的肩膀,就想把人拉回自己的身側。
孰料“秀秀”的同夥,那名男子突然躍起,一掌打在司纓的肩膀上。
陸離大驚,連忙将司纓反方向推開。
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打出一掌後,又一劍揮至,而且劍尖直奔陸離喉嚨。陸離此時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忙将全身内力灌于不二劍上,硬生生接下這一劍。
不二劍乃晉國第一鑄劍師所鑄,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如今又灌上深厚的内力,當即一下子就将男子手上的長劍斬斷。
男子怒極,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半截長劍,氣得大罵:“廢物!”
他火大地将手上的劍柄扔掉,從背後拿出兩把半月型的彎刀。顯然這才是他真正的兵器。
陸離見狀,便知對方這是要把老底都掏出來了,當下自是一喜,但也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男子一彎刀擲出,接着又甩出另一柄半月型彎刀。陸離揮劍阻擋,卻被逼得往後急退數步才停下。被陸離打飛出去的彎刀似有自己的意識般,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又回到男子的手上。
男子未歇,握着兩把彎刀又猛攻過去,連攻數刀,并且招式比之前任何一次交手所使出來的都要狠毒。
陸離見男子刀法忽變,劍耍得也跟着快起來,招式更是越變越靈活,越變越刁鑽。這算是這些日子以來頻頻交手得到的唯一好處,逼得他的武功也跟着增長不少。
至于司纓那頭,她人還未站定,“秀秀”就着那條白色絲線又将她拽了回去。
先前的消耗,連日來的奔波,使得她的身體早已處在掏空的邊緣,隻是司纓為了報仇一直咬牙硬挺着,現下被這麼一陣生拉猛拽,司纓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五髒六腑一陣翻江倒海,難受得她就想原地厥過去。
何俞眼尖看見,揮劍而至,淩厲的劍氣一下子就将白絲斬斷。“秀秀”雙手一動,那些薄如蟬翼的白色絲條登時像蜘蛛網一樣,從四面八方向何俞襲去。
何俞大驚,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西域血蠶絲!”
“算你有見識。”“秀秀”眼睛亮得很,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顯然有人能識得這東西叫什麼,讓她十分高興。
容雲和陸離聽到這個名字,紛紛擡眼望去,奈何手上被敵人纏住,無法抽身相助。
特别是容雲,他身後還躲着一個不會武功的夏淩,這令他每次出劍都是束手束腳,實力被大大限制住。“秀秀”和那名男子帶來的人雖少,但個個身手不凡,容雲勉強應對,身上已經好幾處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