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齊齊倒吸了一口氣,愕然至極,有膽小的更是已經驚叫出聲。
因為苗元青的嘔吐之物并不是别的,而是一條條幼蟲,成群結隊,密密麻麻。
陸離倒吸了一口,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轉身捂住司纓的眼睛,并将人擁入懷裡,用身體擋住身後那可怕的一幕。
“别看,你會被吓到的。”
感覺到他掌心帶來的溫度,司纓抵在他胸前的雙手緊了緊,沒有反抗,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順勢将自己的腦袋埋進他的懷裡。
司纓覺得,她可能……已經動心了。
苗承陽悚然色變,這次想也不想就甩開苗元青的手,躲到遠遠去。
“嘔!——”
有女俠已經開始吐了。
“好惡心!!——”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好端端的人,會吐出蟲子呢?”
群雄中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司纓冷眼看着,心裡清楚是壽宴那天她給苗元青下的蠱,已經開始發作了。
蠱分很多種,強弱不同,司纓那天給苗元青下的蠱,雖然是蠱中的最低等,但繁衍能力極強,一旦鑽入人體内就會拼命的繁殖子蠱,如果沒有及時把它弄出來,三日後這些子蠱就會破體而出,從而尋找新的宿主。
這些人做夢也想不到苗元青中的竟然不是毒,而是蠱。
“蠱!——他這是中蠱了!!!——”
司纓心裡得意之際,人群中,忽然有人這樣喊道。
“不是中毒嗎?怎麼又變成中蠱了?”
“你們相信我,他中的确實是蠱毒。——當年狐崖領一戰,我曾見過血羅刹用這種蠱蟲害人!——那個人就像現在這樣,口吐幼蟲!!——這些幼蟲,就是他體内那條蠱蟲繁殖出來的幼蠱。”有人見多識廣,認出了此物。
司纓聽到這裡,忙拉下陸離遮住她眼睛的手,朝聲音發源地望去。
隻見說話之人,竟是司纓之前見過的洞蛟公周遜。按對方現在的歲數,當年狐崖領一戰時,他估摸着也有三十出頭,那一次大半個武林人士都參加了,周遜就算也參加了圍剿活動也不足為奇。
司纓暗暗握緊了拳頭,凝視着周遜的目光,透着濃濃殺氣。
當年圍剿時有那麼多人,司纓不可能記得住所有的人,也不可能把整個武林人士都殺光,這不現實,所以她重活一世,也隻是準備找帶頭的那幾個人報仇,但如果讓她發現誰參與了當年的圍剿行動,她也不會放過對方。
殺人償血,欠債還錢!
血債自然要用血來還!
天公地道!
登時,劍光閃過,一柄長長的寶劍刺穿了苗元青的胸腔。
衆人皆是愣住。
苗承陽愣然過後,目瞪俱裂地瞪着洞蛟公周遜:“你為什麼殺他?”
隻見周遜手裡握着拐杖握手,而拐杖的另一頭此時已經變成劍身,貫穿了黃元青的身體。
司纓想起原嶺曾說過,周遜手裡的拐杖是他的武器。
周遜冷聲道:“他已經沒救了,殺了他,是幫他解脫。”
苗元青悲憤不已,可是又無法反駁。
“青兒——我的青兒——”痛失愛子的苗夫人,因悲痛過度暈了過去。
苗正儒手忙腳亂地扶住她:“夫人,夫人??——快,把夫人扶下去!請大夫!”
這邊,下人才把苗夫人扶下去;那邊,又有人尖叫連連。
“啊,你們看!”
衆人聞聲回首,就見苗元青倒下後,有幼蠱源源不斷地從他口鼻眼耳還有傷口湧出來。那情景看得衆人頭皮發麻。
“啊啊——它朝我爬過來了!!!——”
幼蠱雖小,生命力卻是極強,爬行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向四處散開。
“這邊也有!!”
“怎麼辦?好多蟲子!!”
“啊啊啊啊,它爬到我身上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啊啊啊啊,我身上也有——”
轉眼間,那些幼蠱已經爬上好幾個人的身上。
有一部分還朝陸離和司纓所在的位置爬了過來。
司纓臉上波瀾不驚,自然不會怕這些小可愛,陸離卻不是,緊張得要命,額頭都滲出一層薄汗來。他将司纓緊緊護在身後,拔出長劍,漂亮地耍出幾招,便将靠近他們的幼蠱用劍氣切成碎片。
與此同時,徐洲躍身而來,擋在兩人的身前,替他們掃除其餘障礙。
完畢,他微微回頭,用餘光掃了兩人各自一眼:“離兒,你和郡主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