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苗家二少

“咦，這是哪裡來的小娘子？長得如此這般動人。”

這苗元青雖然長得劍眉星目，容貌清秀，骨子裡卻是個十足十的酒囊飯袋，一看到年輕漂亮的姑娘，心思就容易歪，這一點倒跟他父親苗正儒一模一樣，此時見到司纓長得美若天仙，身上淡雅氣質又如冬日聖雪般高貴不可觸碰，一雙貪婪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愈靠愈近。

司纓被他身上難聞的氣息嗆得險些又要咳嗽，微微蹙起眉頭，心想這麼重的酒臭味和胭脂味，不會是剛從哪個溫柔鄉裡爬起來吧？

司纓上輩子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不守規則的主兒，有時候興趣一上來，就連勾欄這種地方也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活得無拘無束。是以，她一看到苗元青這副樣子，便知道這人昨晚都幹什麼去了。

司纓在心裡冷笑，果然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難怪苗賀那老不死要找外援。

“小娘子，怎麼還不理人呢。”苗元青說着，伸手就想去勾司纓的下巴。

司纓鳳眸一寒，正準備把那隻近在咫尺的手給剁了，忽然她與苗元青的中間擠進一道碩長的身影，苗元青那隻原本應該落在她下巴的手，也擦着那人的臉頰而過。

“二公子，使不得，這位可是陸家莊陸少俠的夫人，淮南王的愛女司纓郡主，今日與陸少俠等人特地前來祝壽，小姐再三交待，萬萬不可怠慢了貴客。”原嶺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苗元青問：“她就是姓陸的剛剛娶進門的那個病鬼媳婦？”

原嶺半彎着身子，低着頭，畢恭畢敬道：“正是。”

跟在苗元青身後的兩名小厮立時緊張了起來，面面相觑。

誰知苗元青卻哈哈大笑起來：“你蒙誰呢，那病鬼聽說常年卧榻，也不知何時便會斷氣，怎麼可能長途跋涉出現在這裡。”

緊跟着他又道：“再說了，這淮南王是誰，他可是當今天子的胞弟，老爺子面子再大，那也是在江湖上橫，怎勞煩得動人家堂堂郡主親自前來祝壽，你要蒙我，也得說點靠譜的。”

音落，他伸手将原嶺一把推開，面露兇戾之色。

“滾，擾了我和小娘兒的雅興，一會兒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

武林中人向來不懼官宦貴胄，藐視權貴；同樣的，朝廷中人也将他們視為草寇流匪一黨，自認高人一等。像這種武林中人的盛宴，除非是私交甚熟，否則這些自視甚高的朝廷官員怎麼可能屈尊纡貴前來，特别是皇族宗親。

原嶺被推得腳下一個踉跄，陷些摔了一跤，樣子笨拙得很，好像完全不會武功一樣。

司纓面無表情地看着苗元青，一張絕麗的容顔平靜無波，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司纓這人看着病殃殃的，軟綿綿的，可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疏冷淩厲，隐隐透着幾分清冷的仙風，讓人下意識畏懼起來，可也愈發奪目耀眼。

苗元青見狀，目露精光，心裡愈發癢了，挑眉笑道：“小娘子不知怎麼稱呼啊？”

司纓轉頭看他：“你家奴才不是已經說了，怎的，還是不信？”

苗元青大笑道：“你要真是那個病鬼郡主，那我就是當今皇帝了，哈哈哈。”

司纓眨眨眼睛，眼波流轉：“你想當皇帝？”

苗元青繼續笑着，語氣不自覺多了幾分寵溺和縱容：“當皇帝有什麼好的，看着至高無上，實際天天受着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還不如平民百姓來得逍遙自在。不過小娘子要是喜歡，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司纓“哦”的一聲：“那我要是想天上的星星呢？”

苗元青以為她這是同意了，笑得愈發燦爛：“摘！我親自摘給你！”

司纓面色淡淡地問道：“如果我要苗家主母的位置呢？”

苗元青登時打了個激靈，看着司纓的目光看了幾分陰鸷，不過随即又被他掩飾下去，換成吊兒郎當的笑：“看不出來嘛，你人小胃口可不小，居然還想做苗家的主母。”

别說是苗元青，就連原嶺聽到她這句話後，也忍不住擡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淨是驚愕之色。

不過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忙不疊又低下頭去，跟旁邊兩名小厮一樣，當個“耳聾目瞎”的奴才。

司纓似笑非笑：“那行還是不行？”

“這有何難，我連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給你了，區區苗家主母的位置又算得了什麼。”苗元青心頭癢癢，想早點一親芳澤，身體無意識又朝司纓挨近了些許。“不過，我的誠意已經拿出來了，你的誠意是不是也該讓我看一看？”

司纓勾唇道：“那你想我怎麼做？”

“當然是先付點訂金了。”苗元青說着，就把臉頰湊過去，想做什麼，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