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沉聲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們是僞裝的,為何還要同意與我們同行?”
司纓憋了陸離一眼,忍不住逗他:“因為我很想看阿離被人表白時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衆人:“……”
陸離自然不會相信她這種鬼扯的理由,隻是當衆遭調.戲,讓他面子有些挂不住,臉色青紅交替道:“無聊!”
司纓:“阿離這是不好意思嗎?臉都紅了。”
她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卻惹得陸離更加不快。
陸離:“别鬧,小心一點。”
站在“秀秀”旁邊的男人,已經沒耐心跟司纓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廢話少說,把萬年蠱钰交出來,興許我還能放過你們。”
“萬年蠱钰”四個字一出,陸離和夏淩的臉色變了變。
其他人一臉茫然。
隻有司纓神色淡定,不急不慌。
她抿唇一笑道:“你說給我就給,那我不是很沒有面子?”
站在“秀秀”旁邊的男人雙眼一眯:“那你就去死吧。”
他話音未落,忽然亮出兵刃就朝司纓砍去,劍勢兇猛,欲一劍取司纓性命。
“危險!”
陸離目光一凜,抓住司纓的手臂,重新将她塞入馬車内,然後手腕翻轉,耍出一個劍花,将男人的進攻擋住後,随手就刺出一劍。
随即“秀秀”也朝容雲沖了過去,隻見對方看起來人小年齡不大,但出手極為陰險狠毒,招招緻命。容雲不敢有半點分神,專心應對。
何俞聞言趕來,拔劍相助,一出劍,差點就把“秀秀”的整條手臂給削下來。關鍵時刻,“秀秀”往後疾退數丈,這才避開何俞的可怕一劍。不過何俞的劍氣,還是在“秀秀”的肩膀上劃下一道深長的口子。
“秀秀”震怒,将食指屈起,放在嘴邊吹起了一聲響亮的短哨。
登時,一大批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如鬼魅般從樹林深處魚貫而出,驚飛了停在樹上歇息的鳥兒。黑衣人見到他們,拔劍就砍,場面一下子失去控制。
馬車内的司纓心裡頗酸地想:吹哨子,我也會。我也能叫來人助陣,而且我的小夥伴們可比你們一個個厲害多了。可這樣我就露餡了。
原來占盡優勢的局面,一下子漸落劣勢。
陸離一面應付着男人的進攻,一面還得防着那些黑衣人傷害司纓,一心幾用,漸感吃力。其他人雖然記挂着這邊,有心想過來幫忙,卻被黑衣人纏住,暫時無法脫身。見此情景,陸離心中算盤不禁快速拔轉,想要找出一個退敵之策。
霎時,又有一批黑衣人自林中竄出。
衆人原本以為這些人跟“秀秀”他們是一夥的,哪曾想到“秀秀”他們見到這些人也是紛紛一愣,随即就打了起來。
陸離驚詫:“兩幫人?”
司纓眼珠子轉了轉,目光落在陸離、何俞等陸家莊的人身上,最後微微一壓,又望向那些黑衣人,眸光陰冷。
隻是不管這些是什麼人,很明顯他們的目的也是奔司纓而來。
陸離的身上很快就見了紅,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特别是武功最弱的融貴和柏浦,身上已經有多處傷口。好在那些人的目标是司纓,隻要他們倆不上趕着送死,這些黑衣人看也不會看他們一眼。
唯一稱得上應付自若的便隻有何俞。他的劍法奇快,所過之處,必然見血。隻是他的劍再快,雙手難敵四拳,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幫忙。
司纓所在的馬車很快就成為漩渦中心,被敵人一層層包圍住。
刀光劍影,殺氣四溢,分不清是誰的鮮血噴濺而出。
司纓全身神經繃緊,神色警惕,一直在注意着四周變化。
忽地,馬車的車頂被劍氣割得四五分裂,應聲而破。
馬兒受驚,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尖厲的嘶鳴。
司纓猝不及防,身子出于慣性往後一仰,眼見着就要被馬兒甩下車。
陸離和容餘光瞥及,幾乎同時飛身過來。陸離先一步接住司纓,司纓這才沒被摔得頭破血流。容雲試着去拉缰繩,讓馬兒安靜下來。可惜手才碰到缰繩,兩名黑衣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揮劍刺來。容雲隻得棄掉缰繩,執劍而上。
陸離沒等司纓穩定身子,摟緊對方的腰,就将人帶着一塊躍回地面。沒走兩步,狗皮膏藥就粘過來。陸離擡劍将黑衣人的兵刃擋開,隻是顧得着這邊卻顧不得那邊,留出後背給那個男人鑽了空子,當陸離意識到這個破綻,身子一閃,犀利的劍尖蓦然刺疼他的肩膀。
司纓開始并沒有注意到,隻覺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灑在自己的臉上,伸手一摸,竟然是血,不由地怔住。
陸離神色隽冷,摟着司纓腰際的左手一松,捏了個劍訣打向那個易容的男人。男人閃身躲開。陸離目光往四周匆匆一掃,見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就連何俞身上都沾滿鮮血,臉上也挂了彩。
陸離當機立斷,一把扯下司纓戴在脖子上的萬年蠱钰,施展輕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