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纓雙眸微微一亮:“我說了算?”
陸離在心裡無奈歎了口氣,心想這哪有雙十,明明就隻有十歲好不好!
可嘴上,他還是肯定回道:“算。”
司纓這才消氣:“那好吧,原諒你了。”一副聖上的口吻。
陸離忍不住揶揄道:“那我是不是得謝郡主不氣之恩?”
郡主大人有大量:“不用了,下不為例就好。”
陸離:“……”
他覺得自己估計也是醉了,不然怎麼也幼稚起來,還陪她在這裡耍酒瘋?
陸離對自己徹底無語了。
酒喝夠了,司纓又嚷着要到外面看月亮,可早些時候才下過雪,院子裡的雪還沒有完全溶化,這時候出去很容易滑倒。而且就司纓這副病弱的身子,被雪一凍,估計還有可能會着涼。
陸離本想勸她,呆在房間裡,從窗外看雪也一樣,可是一不留神,司纓就跑出去了。陸離隻好拿起擺放在一旁的鬥蓬追了出去。
不過等他追出去,那位據說要看月亮的郡主,此時正蹲在地上玩雪,見他出來,還仰起頭招呼他一塊玩。
陸離忍無可忍,把鬥蓬扔在她的頭上,單手往她腰部一抄,就把人夾在腋下帶回房間。司纓被夾得難受,拼命掙紮。
“阿離,你做什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陸離生氣地把人扔在床上,厲聲喝道:“閉嘴,要不想生病就給我在屋裡好好呆着!”
但陸離的威脅顯然不值錢,隻見他話音還未落地,司纓突然就用極其敏感的速度跳下床,疾速沖到屋外,然後扶着廊柱大吐特吐了起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難聞泛酸的酒臭味。
跟在她身後跑出來的陸離,當即心疼起來,眉頭皺得死緊。
甚至,還生出一絲自責。
陸離覺得可能是自己動作太過粗魯,司纓被他搖晃了幾下,這才會想吐。
思及此,他對司纓的态度又變得溫柔起來。
陸離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替她順氣,說話甚至可以算得上輕聲細語:“你還好吧?……對不起,方才我動作若是輕點,你就不至于這麼難受。”
司纓吐完之後摸了摸心口,心滿意足道:“吐得好舒服啊……”
陸離:“……”
本來滿臉歉意的陸離,這下木着臉,一點都不想再說話了。
現在夜已深,大部分的人都已歇下,陸離也沒有叫人,直接動手把門口的嘔吐物清理幹淨,然後又打來一盆清水,用内力催熱,讓司纓清潔身子。
弄完這一切,大概半個時辰又過去了,陸離又累又困,而罪魁禍首還精神抖擻地想要去屋外堆雪人。
陸離氣得想揍人!
他将司纓拉到床上,轉身撲過去,将人鎖在自己的懷裡。
司纓使勁掙紮:“阿離,我想玩雪人。”
陸離咬牙切齒:“睡覺。”
司纓難受,委屈地嘟起小嘴:“可是我不困,我不想睡覺。”
陸離幹脆将她的眼睛捂上:“閉嘴!再吵我就拿針把你的嘴巴縫掉!”
司纓把他的手拉下來,隻露出一雙大大又濕潤水靈的眼睛,這眼睛像極了某種動物。
陸離突然被萌到,心中一顫。
見她眼珠子一直轉來轉去,欲說又不敢說的樣子,陸離不由地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你想說什麼,說吧。”
司纓驚恐地睜大眼睛,“唔唔”兩聲,像是在說:那你會拿針縫掉我的嘴巴嗎?
陸離一時間無語:“……不會。”
司纓眨眨眼。
無需語言,但陸離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真的。”
隻是說完後,陸離又想歎氣,心裡充滿了濃濃的挫敗感。今晚好像不管他想做什麼,最後妥協的人總是自己。
這個發現讓陸離感覺更不好了。
司纓這才放心地将他的手全部拉下來,盯着他,語氣幾近撒嬌地說道:“阿離,你給我講個故事吧。講完後我就乖乖睡覺,絕對不吵你。”
陸離隻覺晴天霹靂,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不會講故事。”
司纓執拗道:“我不信,你幼時你娘哄的時候肯定講過,你照着來就行了。”
陸離:“……”
司纓開始軟磨硬泡:“好阿離,說嘛,說嘛,你說一個就好。拜托了。”
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