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看着他,吃癟道:“那我現在不能說接下來的話了嗎?”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林觀南,我們能在一起嗎?”
雖然不該這樣想,不過看着司恬紅撲撲的臉蛋和迷離的眼神,以及她渾身的酒氣,林觀南很難不覺得她是在進行酒後詐騙。
明天醒來以後,把這一切當作斷片,概不認賬。
“司恬,你知道你過往的形象在我這兒來講,可信度不高嗎?”
“……為什麼?”司恬小心翼翼看着他,弱弱地說道,“是因為你問我喜不喜歡你的時候,我沒承認嗎?”
“難得,喝了酒可比你平常的時候聰明多了。”
連這點都能想到,林觀南對她刮目相看。
說實話早知道她酒後這麼好撬動真心話,他前兩個月的時候還在折騰什麼。
“……”司恬揉了揉眼,繼續看向他,問道,“那是隻能等我清醒的時候再談了嗎?”
“嗯。”林觀南點頭。
那還要等好久,司恬真怕到時候自己勇氣又消散了。
不過看林觀南這麼堅定的樣子,司恬也沒有辦法,聲音有點氣餒地妥協了:“好吧。”
都是她應該的,誰讓她在機會來的時候沒有珍惜,連續否認了三次自己喜歡他這件事,現在沒那麼容易獲得林觀南的信任也是正常的。
“司恬。”
“嗯。”
她看向林觀南,對方面容溫潤,目光懶散,唇邊輕扯着一個弧度。
“還有一個辦法,你想試試嗎?”
“什…什麼辦法?”
司恬毫無頭緒地看着他。
林觀南忽然笑了笑,從牆上支起身子,單手撫過司恬的臉頰邊,輕扶住,頭探過來,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證據确鑿了。”
“?”
司恬瞬間酒醒了一大半。
“我…你……”
短暫的驚詫以後司恬開始語無倫次。
“證據确鑿,不怕你明天再抵賴了。”
林觀南已經重新站了回去,他的氣息遠離,唇上卻好像還是有他的溫度一樣,司恬的心髒亂跳個不停。
有絲絲的甜意從心裡面鑽進來。她明白了林觀南的意思。
司恬低頭扯起了唇角,克制着害羞的感覺,輕輕又認真地一聲:“哦。”
—
—
第二天司恬一睜眼。
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件事情還是那個吻。
昨晚散場以後怕酒醉的司恬一個人在家待着不安全,林觀南帶她回了自己家休息。
叫阿姨過來做了醒酒湯,提前準備好了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司恬喝完湯洗漱完以後就在客房休息了。
這些記憶司恬并沒有丢失。
她起身掀開被子,穿好拖鞋去開房間門。
走出去以後,看見林觀南端了杯咖啡在飯桌前坐着,桌上擺着早餐。
“醒了?”
“嗯。”
司恬慢吞吞地走過去,頭發披散着,臉上沒有一點粉底液修飾,素淨着一張臉,格外溫柔。她猶豫開口“我……”
林觀南擱下咖啡,靜等着她說話,不解:“怎麼?”
司恬不太确定地問:“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林觀南沉默了兩三秒,才問:“斷片了?”
那臉上的表情寫着他就知道肯定如此。
“……沒有。”
司恬否認完林觀南才臉色稍虞。
他輕挑眉梢,問道:“那你問這個是後悔了嗎,司恬?”
司恬這才有一種一切都是真實的感覺,她輕輕搖了下頭,說:“不是,是怕你後悔了。”
“司恬。”林觀南沉默了一瞬。
昨晚沒有說太多,是因為覺得她那時候意識不清醒。
現在卻是可以說了。
“我想你應該不太知道,也許我喜歡你并不比你喜歡我的少。”
司恬眼睛一酸。
有一種曾經夢裡才會出現的場景成真了的感覺。
如願以償原來是這種感受。
林觀南伸出手,對着司恬。
她慢慢走過去,林觀南牽到她的手以後将她拉近。
一坐一立。唯一感覺到的是掌心的溫熱,那麼真實,好像能透過皮膚穿進心髒一樣。
伴随着他的目光,聲音也随之傳進她的耳朵,林觀南說:
“司恬同學,以後,你身邊就會多一個陪伴你的人了。”
于是司恬想起,在上學時期她視角裡的林觀南,長得是四個人裡面最有少年感的,加上成績和籃球賽上的風頭,耀眼得不得了。但偏偏最謙遜的人也是他,從不以此賣弄或者炫耀,溫和得有一種不屬于他那個年紀的成熟。
和人相處時總是把握着分寸,很尊重别人的感受,而當每一次他被拿來開一些玩笑時也隻是笑一笑,并不生氣。
那種情緒穩定帶來的感覺是很迷人的。
也讓司恬每一次都在四人的隊伍裡一眼辨認出他。
司恬記不清哪一次了,隻是突然某一天她看着他的背影冒出來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她覺得那樣的林觀南在人群裡看起來顯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孤單。
也隻是顯得,也隻是她單純的想法,也許林觀南本人都并不如此覺得。
而此刻,當林觀南說完這句話時。
司恬的腦袋裡突然又想到了那時候的想法。
她恍惚了一瞬,那時候最想做的事情是想走到他的面前,想用盡一切辦法讓他開心一點,快樂一點。
而現在,司恬安靜了一瞬,上前一步,俯身抱住他。
對他說:“你也是,林觀南,你以後也會有多一個人陪伴你了。”
我會非常非常愛你。
也會對你非常非常好。
我想讓你可以永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