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南将司恬放在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然後打電話聯系了司機将車開過來。
他挂完電話,等待的間隙,司恬禮貌微笑,沒話找話:“又要蹭車了林觀南。”
林觀南:“……真巧。”
“你今天怎麼是讓司機開車?”
“參加這種宴會喝酒必不可少,自己開不了車,所以提前聯系了司機。”
否則林觀南還是習慣自己開車。
“哦。”司恬想起酒宴上的林觀南,每次看到他時都是在和别人分享交流。她說,“你好像今晚沒喝多少。”
林觀南拉長尾音“哦”了聲,點點頭,煞有其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醉駕嗎?”
怎麼夾槍帶棒的,司恬随意将話題轉移:“……司機怎麼還不來。”
兩人短暫地結束了聊天。
沒等一會兒,林觀南的車便緩緩出現,開着停在了他們前面。
林觀南等它停好,然後開了後車門,體貼地扶司恬坐進去。
她坐好以後,林觀南沒上車,合上車門,半彎身從車窗外和她交代道:“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好的。”司恬乖巧應道。
他說等司恬便等,畢竟是蹭車,她沒有任何意見。
隻是也沒想到林觀南是去買創可貼和拖鞋的。
當他回來拿出這些東西時,司恬愣了下。
林觀南把粉色的棉拖鞋放在她的腳邊,然後抽出了創可貼,遞給司恬,對方仍然在走神。
“怎麼?需要我幫你?”
“……謝謝,不需要。”
司恬立刻回神,自強自立地彎下腰去。
林觀南紳士地避開目光。
視線落到車窗外,突然想起她的傷勢,又回頭看了眼。
司恬脫下高跟鞋,将兩條創可貼給它往傷口上一貼,然後利落地穿上棉拖鞋。
太舒服了。
回頭一看,卻發現林觀南在看着她的腳後跟走神。
“司恬,以後要穿合适的高跟鞋。”
他說。
磨破的地方他看到了,皮膚綻開口子,冒出來的紅太過刺眼。
林觀南覺得不應剝奪女生追求美的權利,但他已經想好将來要給司恬買很多漂亮的高跟鞋,總有一雙是舒服的,是合适的。
是可以讓她自在地穿着的。
司恬點頭,說:“我知道的。”
…
…
司恬率先到的咖啡廳,不是「熟」,隻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館。
因為有些蔓開的緊張杯子裡的咖啡液被擡起來的頻率很高,短短的十分鐘等待時間也像度秒如年。
終于某一刻,司恬她約的人出現在了門口,她率先出聲招手道:“這兒。”
黎景舟循聲看過來。
司恬沖他笑着點了點頭,表情腼腆。
她對黎景舟不會是沒事單獨約見面的性格,既然主動約他,那就是一定有正事。
而其實,黎景舟也大概猜的到對方來意。
他們之間除了林觀南沒有什麼其他的值得司恬如此鄭重其事。
他大方地揚起一點笑意,走過去坐下。
說:“好久沒見啊司恬。”
司恬清淺地笑,話不多,禮貌地應:“的确。”
黎景舟比她外向,話題都是他先挑起說:“這還是咱們認識這麼久第一次單獨見面吧?”
“是。”
看出她的局促,黎景舟主動說道:“我比林觀南大,應該也比你大,你以後叫我景舟哥也可以,都是朋友不必那麼客氣。”
司恬漸漸放下緊張,輕聲:“好,景舟哥。”
他坐下來以後,司恬先揚手叫了服務員,禮貌地說:“景舟哥,你先點點你想喝什麼。”
黎景舟也沒看菜單,笑着看向走過來的服務生,随意道:“冰美式就行。”
“好的,稍等。”
服務生輕聲,帶着點好的飲品名字離去。
位置上隻剩下司恬黎景舟兩個人,彼此對上視線,司恬笑了笑。
黎景舟說:“還很難得見你約我。”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火鍋店的時候,在林觀南語出驚人的那天。
隻是當時林觀南說完話以後司恬很快就進來了,她什麼都沒提,也什麼都沒問,表情平靜,像是無事發生。
所以黎景舟其實一直不太能确定司恬到底有沒有聽到那些話,直到昨天她主動約自己見面,态度有些鄭重,黎景舟才隐隐猜到司恬應該是聽到了。
可是不要說司恬沒有答案,他也沒有。
當時回去以後黎景舟越想越糊塗,想不通林觀南隻是開玩笑還是真的喜歡司恬,所以給他發信息試着探出口風。
雖然沒問出來,他不說是又不說不是,總拿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打哈哈,不給一個明确的态度與答案。可是黎景舟太了解他了。
模棱兩可,便是答案。
他何曾對過别人這樣。
甚至也一直沒提如果司恬來找他問的話自己該怎麼回答,他那個腦袋,不會想不到這一茬兒。
沒囑咐其實也就是沒打算要隐瞞的意思。
司恬眨了眨眼,停頓一秒後表明來意:“景舟哥,其實約你見面是有件事情想和你确認一下。”
司恬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來找黎景舟的。
林觀南矢口否認那天的事情,而唯一能辨别司恬的記憶是不是臆想的人隻有黎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