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光,葉南鵲在心裡默念着這個名字。
原來他就是傅流光,看起來不像個壞人。
不過他自己看起來也不像個壞人。
葉南鵲的目光追随着傅流光一直向前,忽然被一張笑臉擋住了。
慕久麟:“師兄,你還沒同我說要不要進去。”
葉南鵲點點頭:“進。”
他剛一擡腳,衣袖一緊,低頭看,是慕久麟抓上了他的衣袖一角。
慕久麟咬着唇:“這裡有點奇怪,師兄,我害怕。”
葉南鵲的心中油然而生起保護欲,壓低聲音:“不要怕,跟着我。”
慕久麟又往他身邊靠近了些:“多謝師兄。”
秦齊在他們身後将此情景盡收眼底,恨得牙癢癢:“慕久麟,你這樣拽着師兄的衣袖,讓他怎麼好走路?你是不是想故意絆倒師兄?”
慕久麟臉上浮現出受傷神态:“我隻是怕與師兄走散,如果妨礙到師兄,我松手就是了。”
葉南鵲一門心思都撲在這個奇怪的飛天樓上,随口答道:“沒事,你牽着,不要走散了。”
慕久麟偏了偏頭,對着身後的秦齊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秦師兄,是師兄讓我牽着的。”
飛天樓金碧輝煌,他們姗姗來遲,找了空位坐下,中間有妖娆舞女跳着西域舞蹈,齡凰與薛少炎坐在最上首,薛少炎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酒。
畫仙宗的弟子們身旁各有美女相伴,似乎相談甚歡,已然樂不思蜀。
葉南鵲端起酒杯聞了聞,确實是葡萄酒的味道,聞不出來什麼奇怪的,他還是沒敢喝,又放在了桌上。
慕久麟乖巧坐在他身邊,葉南鵲不碰食物,他也不碰食物。整個禦劍宗的弟子都沒有被這裡的美食誘惑,葉南鵲有點小驕傲。
傅流光坐在他的對面,跟着歌舞輕哼了幾聲,看起來還算投入,可桌上的食物,也是一點都沒碰。
葉南鵲試着叫了一下系統:[統統,這個劇情我好像沒看過,怎麼破啊?]
系統:[恭喜宿主添加了新分支劇情,豐富劇情線。]
葉南鵲:[……就純恭喜?]
系統:[嗯,就純恭喜。]
系統不肯幫忙,葉南鵲也越來越坐不住。等歌舞散盡,葉南鵲站起來對齡凰道:“多謝姑娘款待,隻是此次來樊城,我們還是事情要做,請問姑娘,我們要如何從畫中出去?”
齡凰臉上的笑容慢慢褪色,像一張畫紙被雨打濕那樣,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隻有袅袅聲音傳來:“這麼着急離開嗎,葉仙君,是我的飛天樓不好嗎?是這裡的歌舞不好看,還是我們姐妹招待不周?”
傅流光幫着說話:“并非如此,隻是我們來樊城都是有要務在身,齡凰姑娘無所不知,肯定也知道我們來樊城的任務。”
齡凰極輕地笑了一聲:“放心,畫中一世,外界不過眨眼一瞬。而且……”
她看向窗戶:“天黑了,下雨了,誰都無法離開,連我也做不到。今晚你們先在此歇下。”
哪來的天黑,哪來的下雨?他們不是下午剛進來嗎,天氣還好好的呢。
葉南鵲正疑惑,耳朵卻捕捉到了細密的雨聲,他看向緊閉的窗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窗紙被雨水打濕了,如一團烏雲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