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溪的房子。
鮮切花放在桌上,兩盆盆栽在地上,石介給盆栽挪了位置,象征性灑了點水歡迎它們來新家。之前的花還在盛放,這次石介買了兩個花瓶回來,切花沒有再挑挑揀揀,感覺用不上的很可惜,于是都修了枝條滿滿一大把。
這回是真困了,也不在意一個人孤不孤單,洗了澡頭發都沒來得及吹幹就睡了。
一覺睡到天亮,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給石溪,石溪先打過來了。
“醒了?”石溪問。
石介反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石溪又問:“想我了?”
石介說:“記着事呢。”
石溪笑了:“什麼事?”
石介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事啊!”
石溪問:“這算什麼事?”
“這還不是大事啊!”石介說,“你是老闆,我不得圍着你轉嗎?”
“我忙呢,今天回不來。”石溪歎息一聲說,“我倒是有些想你了。”
石介苦惱起來:“那我今天去哪花錢呢?”
石溪哭笑不得:“怎麼,讓你花錢還累着你了?”
“天氣預報說有台風,今晚大風又大雨,這邊這麼高會不會給刮倒了?”石介這麼問但又不像是在擔心這個。
“越高才越安全,我們的樓要是倒了,那也沒必要逃了。”石溪說,“你别開窗戶,原來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石介“哦”了一聲,又問:“那你明天回來嗎?明天台風才正經來呢!”
“說不準。”石溪說,“計劃歸計劃,但很多事并不會按計劃來。”
石介安靜了少頃,忽然說:“我怎麼感覺你是要給我驚喜一樣。”
石溪“嗯?”了一聲:“怎麼說?你除了要錢也沒什麼東西感興趣,想送你禮物都不知道怎麼選。”
石介撅了撅嘴:“你自己呗!”
石溪又:“嗯?”
“這兩天我一直想你呢,跟别人喝酒聊天我都在想你。”石介說,“小溪弟弟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有沒有泡過酒吧,有沒有等待過日出,有沒有看過螞蟻搬家,有沒有思考過世界?”
石溪說:“那你就是我的五顔六色啊,我通過你就能認識大千世界了。”
挂了電話,石介睜着眼睛在床上陷入了沉思,石溪在監控裡盯了一會兒,讓阿姨趕緊過去。
阿姨很快過來,并且将石介叫了出去,有些突兀的說要教石介打掃衛生。
石介:“……”
“你看這冰箱門上的油手印,就是細節,而且不是随便一擦就能擦掉的。”阿姨認真的說。
石介為難了片刻,然後對阿姨說:“你不能把我教的什麼都會,不然你就要下崗了。”
阿姨說:“老闆又不差我這幾個錢,什麼都會不代表就要親曆親為,你都懂了可以監督我們的,也能明白我們的工作量,有沒有認真在幹活。”
石介頭疼:我還要兼職管家嗎?阿姨都這态度了,大約是石溪的意思,果然資本家就是剝削,養個情人也不讓人閑着。
吃了早飯,阿姨又教石介怎麼熨燙衣服,怎麼清理咖啡機,怎麼給主人和客人端茶倒水,石介都在想要不要找個老師教教他怎麼在床上伺候。
到了下午,石介不樂意了,開了電視去躺沙發那。
阿姨見他又在看購物頻道了,和餡端過去包馄饨,叫石介換個台,又叫石介跟她一起包。
石介一點不想動,但他的性格不喜歡拒絕,所以還是勉強自己動起來。
馄饨有很多種包法,阿姨教了石介幾種簡單的,石介倒是喜歡做這種手工類的,上手很快,一被表揚就來勁了,讓阿姨給他上難度。
阿姨感覺自己在陪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晚上走之前石介去了石溪的書房,發現之前拿給韓陽的現金已經補滿了,于是給阿姨也提了一袋子的錢。
阿姨:“……”
阿姨走後石介又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了,說好的台風還沒展現威力,樓下依舊是一片盛世霓虹。石介坐在落地窗邊前看着車水馬龍,像是靜止了時間,再也沒有動一下。
這一次石溪沒再找人去幹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