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不早不晚的，去到老地方，都沒幾個人。他也不想喝酒，調了杯色素水吃了一盤水果，無聊的發呆。

也有勤快的鳥兒，小湯不姓湯，他有個英文名字叫Thompson，石介愛叫他小湯，會故意學别人喊他媽似的腔調，就很缺心眼。

小湯都是在各個花場到處混，可以是氣氛組，也賣酒，當然，也賣屁股。

“蔣少怎麼一個人？”小湯坐到了石介的身邊，眼神帶着試探，也保持着距離。

石介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不會跟這些小鴨子怎麼樣的，誰都可以調侃他兩句，人帥性格好，可惜就是總沒錢，搞不好還要倒貼。

石介伸手摸摸小湯粉嫩嫩的臉蛋，再擡手看了一眼，不能怪人家就是靠臉吃飯的，塗脂抹粉很正常。

“最近生意不好？”石介問。

小湯看他懶懶的，心涼了一截，得，這大爺肯定沒錢，也是來找獵物的。

“誰會嫌錢多呢！”小湯拿過了石介吃的還剩幾塊西瓜的果盤吃了起來，“今天最後一晚假期，明天要回學校了。”

“你們學校沒有富二代麼？”石介問，“學生的錢應該好掙一點吧？老師的錢說不定更好掙。”

“屁，風險太大。”小湯兩口把西瓜吃完，看向石介笑道，“你們的錢才是最好掙的。”

石介笑笑：“行啊，那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可以，但要先掏點，别讓我白忙一場。”小湯苦着臉說，“蔣少，你是知道的，我的日子難過，勤工儉學，等着吃飯呢！”

石介“嗯”一聲，從小湯手上拿了兩瓶黑桃A，小湯眉眼笑開，立刻從生疏的蔣少變成了親昵的石哥。

石介聽他叫自己石哥，也跟着笑了。小的時候愛裝13，巴不得人家知道他是石家的私生子，後來年紀大了點，再缺心眼也聽出來從别人口中說出來的私生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再後來石溪當家，他一個連庶子都得不到認同的野種，不提才是體面。

“石哥，那咱們就去四樓吧，這會兒沒什麼人，還能開個好房。”小湯急不可耐了起來，都知道石介的性情，有錢不當一回事，不給他騙過來也是花給别人。

石介都行，他甚至都不是非要找個人伺候一下換一換心情。

去等電梯，不巧，四部電梯都在運行，明明生意看着一般，不懂怎麼還忙起來了。

小湯都給按了一遍，回來纏住石介的一隻胳膊，又開心又急切。石介雖然經常會被群嘲，但在小雞小鴨的圈子裡風評一向不錯的，不僅人長的帥，又溫柔好說話，還技術棒沒怪癖，如果不是沒錢，給他花錢也是願意的。

“小介！”

他們等的電梯沒來，後邊的一部先開了。

石介回頭，半阖的眼眸一睜，愣怔着不知道怎麼表态。

對面的人從電梯出來，手裡的手機還堪堪的的舉着。

“申總，這麼巧啊，您也來幽藍了！”小湯抱着石介的胳膊不松，一邊打招呼一邊拉着石介進電梯。

“是，約了客戶來玩的。”申海看着石介說，然後又反應過來，舉了舉手機說，“他不認得進門的路，我下來接他。”

“那你忙。”石介已經被小湯拖進電梯了，話說的簡單，但眼神不簡單。

“哎——”在電梯門合上的一刹，申海伸了手擋住，含情的眼眸盯着石介，清淺道，“要不，一起？”

石介嘴角一咧，笑得眼中泛起了星星：“好啊！”

石介跟申海一起下去接人，小湯不願放棄還是抱着石介不松手。來人從一輛騷氣的謝爾比裡下來，霸氣的蛇标震得小湯“籲”了一聲。

這人的裝扮也挺騷的，穿一身改良的和服，關鍵上身是大紅色，配一頭奶奶灰，要不是有臉撐着，都不知道要中二成什麼樣。

石介有點憋不住笑。

申海瞅了他一眼，小聲提醒：“我的重要客戶。”

“日本人？”石介問。

“馬來人。”申海說，“最喜歡聽人罵小日本。”

即便如此，石介看到人過來還是笑意綿綿彎腰合十一句：“空幫哇！”

中二少年“嗤”的笑了一聲，看看申海又看看石介，很地道的普通話：“你們這的帥哥倒是不少。”然後指了下石介對申海說，“他比你帥點。”

申海不以為忤，反倒有些得意，他跟石介屬于同一款，差不多的身高體型，甚至身上的散漫不羁都很像。隻是申海畢竟是根正苗紅的出身，氣質要比石介強很多，但石介的顔值也确實夠硬，誰見了都會眼前一亮。

可能是小湯一直抱着石介不松手，讓中二少年多注意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