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石介還真自作聰明的去詐過爺爺。
申海創業開公司,開業時搞了個趴,他沒錢卻想給申海送個禮物,但花人家的錢表自己的心意,怎麼都覺得不好看,尤其還是在那種場合,肯定要被嘲笑,所以他就在某一天來找爺爺,神神叨叨的說:“爺爺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爺爺看他的表情:“……”
真是想發火都不知道該怎麼爆。爺爺看看他,再看看石溪,頭疼的厲害。
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長得人模人樣的,可就是不學無術一天到晚的鬼混,關鍵腦子還缺根筋,他不被人騙可能就是沒什麼錢,能完完整整地沒被人卸了,都要謝謝自己的親弟弟一直給他擦屁股。
爺爺直接讓他滾,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他。
他還郁悶的不行,石溪送他出去,他一路都在念念叨叨,然後問石溪:“爺爺難道看出來我在忽悠他?”
石溪都不忍拆穿,模棱的說:“以前聽别人說,你好像是秋天生的。”看他蒙蒙瞪瞪的樣子,又給補了個刀,“現在是春天。”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立時又擺成了苦瓜臉,抱住了石溪的一隻胳膊,嚎了起來:“小溪,要不你給我一點錢吧,我真的好窮啊,一分錢都沒有了,坐車都坐不了了。”
石溪不動聲色的随他跟自己撒嬌賣萌,冷漠的回道:“不行,爺爺會罵我的。”
“爺爺怎麼可能罵你,他從來就沒罵過你!”石介抓着石溪的胳膊搖啊搖,“小溪,溪溪,你應該有自己的小金庫吧,你跟在爺爺身邊做事這麼多年,肯定也昧了很多的,你偷偷地給我一點呗,我不告訴别人!”
石溪都被他蠢笑了,但石溪從來不會奚落他什麼,真從口袋裡摸了摸,摸出幾枚硬币出來:“喏,夠你回去的路錢了。”
石介倒是早就會開車了,他跟女朋友在一起時還做過很長時間的代駕,後來申海也把自己的車給他開,他之所以每次都搭公交地鐵來,不過就是裝可憐而已。
看着石溪手裡的硬币,石介的表情哀怨又無奈。
求不到愛的小孩是不會哭的,再疼再委屈也隻會忍,可石介似乎總在石溪面前各種哭。他都能領會爺爺對他的私心,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石溪根本就不讨厭他,所以才會一次次的試探。
“小溪,你長大了要養我啊!”
“小溪,我會賴着你一輩子的。”
“小溪弟弟,親弟弟,乖弟弟,你再幫我一次吧,不然他們真的會揍我的,他們把我打殘了,你不心疼嗎?”
“唉——”石介在内心歎了一口氣,真是活該。
雨不大,他們就去對面的商場,所以走過去就行了。正是最熱鬧的晚間時分,寫字樓裡星星點點亮着辛苦加班的燈,底樓的前台看到石溪,匆匆送上了一把傘,擡頭看到了不遠處的石介,遲疑了片刻後轉身又拿了一把過來。
“一把就夠了。”石溪說着撐開了傘,然後遞給了石介,“你來。”
石介不接,還冷冷的斜了一眼,本來他脾氣挺好的,也好說話,何況還是面對掌握他經濟命脈的石溪,可他現在很難受,不是心理,就是單純的屁股疼。
不接,石溪就纡尊降貴的給他一路撐傘到了對面的商場。
這家商場的名字叫匪石,是集購物、休閑、商務、社交、餐飲、娛樂為一體的大型購物中心,定位高端,業态衆多,許多奢侈品店本市僅此一家,年銷售額破百億,是本市的地标之一。
石溪下午在六樓的飯店訂了包間,标準很高,人均上千,關鍵還一位難求。所以時間倉促,不刻意使用權力的話,也隻能用鈔能力退而求其次。
石介進到超大包間,一臉的疑問。
其實一點不奇怪,這種超大包間最低消費太高,就算不是一般人,非必要也完全沒必要。
看不到頭的大圓桌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石介看石溪要在主位坐下,先一步搶過去:“長幼有序。”
“你那個位置是做東的。”石溪不計較的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了。
“我是貴客,你請客難道不該把主位讓出來?”石介乜眼又說,“你不就是我行走的錢包嗎?”
這人今天要恃寵而驕,那就給他放肆一回。
但石介坐不下來,他站着都難受死了,更别提直直的坐下去了。
石溪裝不懂得問:“站着幹什麼?”然後又安慰人,“死不了的,忍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