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方指着鼻子的人,忙不疊挺直身子拉過明憶鴻,他打算順勢而為,讓廖何心中的恐懼加深,索性他如是說道:“你可知那天同你交手的人是誰?”
與此同時,他先用意識同身邊人說:[阿憶,你要表現表現的兇一點,讓他害怕你。]
[我不會。]
話音剛落,廖何當即拿起手邊的枕頭砸向蕭霖秋,“我管他是誰,與我何幹!”
就在枕頭快要觸碰到毫無防備的人時,周圍瞬間炸開一道氣波,枕頭徹底被這股力量撕碎。
随之而來的就是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廖何扶着胸口不斷喘息,其人的臉色難看至極,之前同明憶鴻交手的恐懼感再度湧上心頭。
于是蕭霖秋趁此機會把方才未說完的話抛出,“他可是被旻尊邀請來坐鎮的閻主,光七閻魔赦罪獄裡面的惡魔都能被他輕易斬殺,你說他敢不敢連帶你一道解決?”
這句話果真将廖何震懾住,“......我說。”廖何是聲音微乎其微,但還是被蕭霖秋悉數聽見。
聞言,蕭霖秋不禁挑眉,他偷偷瞥眼看向明憶鴻,隻聽對方緩緩道:[十九,你何時學會胡編亂造了?]
聞言,他莞爾一笑,[局勢所迫。]
接下來二人靜默不言,把廖何所說的一字一句皆裝進腦子裡不斷思考。
廖何的語氣格外顫抖,“那晚我醉酒誤入賢松長老居住的峰巒,我于無意間看見他親手将靈力注入感染者的眉心,然後又将其送入一個牢房,等他走後我就追過去查看,沒想到......牢房裡正飼養着幾十隻感染者,他們個個眼冒紅光,吓得我不慎跌入身後的水井中。”
“等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屍首堆裡,沒想到那口井竟直通牢底,而那些被丢棄在地的全是感染者的屍體,我惡心到當場就吐了出來,我想趕緊起身離開,但恰好撞上回來的賢松長老,好在他誤以為我是醉酒後掉下來的,否則我恐怕活不到現在。”
蕭霖秋慢慢點頭,“也就是說,他之前解決的感染者,本就是被煉廢的屍首?”
彼時,他忽然響起在來到仙界的第一晚,他所看見的場景。
賢松之所以當着那兩位灑掃的仙使絞殺感染者,或許是想讓所有人對他深信不疑,畢竟任誰也不願相信保護他們的人,恰好是讓他們遭遇危險的始作俑者。
[可魔界的感染者,為何會出現在仙界?]明憶鴻淡淡地問。
這個問題在蕭霖秋心底始終存疑,幾年前魔界勢力早已倒台,按理來說線索早該斷絕,可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似乎不止表面看見的這般簡單。
眼下唯一能将這一切串聯起來的人,就是被賢松忌憚的——長鳴。
“阿憶,我們先離開。”他拉着對方剛走兩步,然後又忽然止住腳步,他轉手回望驚魂未定的廖何,他刻意提醒道:“廖少爺,你假借醉酒逃脫的事情,大概很快就會被賢松察覺,若你還想保命,就趕緊趁夜深時分離開仙界。”
“......我知道了。”
等二人踏出試煉峰,回到甯心居後,明憶鴻順勢用靈力做屏障,将屋内的空間與外界隔絕開。
緊接着,他緩緩用銀光幻化出龍脊,呈現在蕭霖秋眼前。
“你已經拿回來了?”蕭霖秋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明憶鴻微微點頭,他抱起小二十,把龍脊小心翼翼地注入對方的後背,隻聽他解釋道:[那個人把龍脊藏在密室中,我摸進去後,順手做出一根同龍脊無異的仿冒品,把原本的龍脊替換過去。]
“既然如此,你何有别的發現?”蕭霖秋追問道。
對方為小二十整理好衣裳,旋即仰頭同蕭霖秋對視,[我在擺放龍脊的桌案旁,發現了一劄邀請函。]
“自何地發出的邀請?”
[水天一色。]
此話一出,蕭霖秋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莫不是要把龍脊獻給水天一色的主人?”
[極有可能。]明憶鴻點頭贊同道。
如此看來,這水天一色蕭霖秋是不得不去了。
在他思忖的須臾間,房門迅速被敲響,明憶鴻立刻揮手撤去屏障。
下一刻,外面響起花溪舟的呼喊聲,“蕭兄!你是不是在裡面?你早上是怎麼跟我說的!”
僅瞬間的功夫,蕭霖秋的手心當即冒出冷汗,他快步上去給外面的人開門,他在看見花溪舟的刹那,連忙低頭認錯,“小舟......你先别生氣,我最近有點記憶欠缺——”
眼見花溪舟即将啟唇批駁,他快速擡手叫住對方,“先别慌,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馬上就去!”
話音剛落,他便轉頭示意明憶鴻一眼,随即動用靈力朝試煉賽的方向飛去。
一連好幾日就這麼蹉跎過去,好在試煉賽順利結束,蕭霖秋也不用繼續坐鎮,聽花溪舟說,旻尊應允他們在仙界内停留,隻要不旁生枝節、毀壞規矩,其餘的事情都在他的庇護範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