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時,蕭霖秋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垂首望向懷裡的人,然後遲鈍道:“我沒事,你快走吧。”
花溪舟緩緩點頭,她仰頭又看向蕭霖秋,“對了蕭兄,明先生在救你之前,他早就身負重傷了……我們想攔着他,但沒攔住……我看見他從萬丈高的懸崖躍下去時,心都緊了,倘若你沒有在另一方接住他,他恐怕就……”
話音剛落,蕭霖秋的神情動搖幾下,“……我知道了,謝謝你,小舟。”
同花溪舟分别後,他抱着人往樓上的房間走去,蕭霖秋按着花溪舟說過的方向,順利尋到明憶鴻的房間。
他将明憶鴻放在木榻上,然後釋放靈力為其療愈傷口。
整間屋内流動着千絲萬縷的金光,待光亮熄滅後,蕭霖秋方縮回抵在明憶鴻眉心的手。
他剛要站起身,卻不料榻上的明憶鴻不知何時轉醒,對方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帶。
蕭霖秋悶哼一聲,及時撐住身子,不讓自己倒在對方身上。
“阿憶,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麼?”蕭霖秋輕聲問。
明憶鴻不語,他不緊不慢地坐起身,按着蕭霖秋的頭,讓他們之間的視線相交。
無言間,明憶鴻的指尖順着蕭霖秋的臉頰,一直劃到脖頸,最終停留在他的紅痕處。
一時之間,蕭霖秋有些慌亂,不等他先開口,明憶鴻的聲音便已回蕩在腦海中,[這是什麼,何人弄的?]
“這是……”蕭霖秋有些語塞,這件事于他而言,有些難以啟齒。
蕭霖秋的聲音尚未消弭,眼前人竟突然湊過來,埋在他的頸間,用舌輕舔紅痕的位置。
頓時,一陣癢意伴随着血氣湧上心頭,蕭霖秋忙不疊捧住對方的臉頰,不自在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隻見明憶鴻眨動幾下眼睛,歪頭問:[疼不疼?]
“什麼?”蕭霖秋有些詫異。
明憶鴻将目光放在紅痕處,解釋道:[因為你這裡紅了。]
聞言,蕭霖秋立刻說:“這不是你想的傷痕,這是……”聲音再度停下來,他堪堪望向明憶鴻,臉和脖子早已攀上紅暈,“……算了,你不用知道這些。”
說完這句話,蕭霖秋便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但他的右腳剛擡起,他的右手就被身後趕來的人死死握住,[你為何要走?]
許是方才在七閻魔赦罪獄的後勁未除,蕭霖秋竟感受到體内潛藏已久的欲/火正緩緩蔓延上來。
這股下意識的沖動遠比之前還要猛烈。
但他仍舊強迫自己的大腦清醒,他用力掙脫開明憶鴻的手,他按耐着内心的躁動,回應對方說:“阿憶,我現在不能跟你呆在一間屋子裡。”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明憶鴻幾乎是立刻反問。
此時蕭霖秋的意識已經開始渾濁,他順手撐在一旁的木桌上,“最後一獄的副作用還沒有完全消失……”
[最後一獄?]明憶鴻略微停頓幾瞬,旋即又說:[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你走——我不要和你分開。]
[你是我的。]
此話一出,蕭霖秋腦中的理智已經在分崩離析的邊緣,他轉頭回望對方,所以有些顫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明憶鴻點頭,他往前一步,試探着抱住蕭霖秋,然後鄭重地說:[我知道……阿羽同我說,我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讓你知道,然後你才能徹底屬于我。]
“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蕭霖秋的雙眸不禁睜大幾分。
[就這些,沒别的。]明憶鴻回應道。
頓時,蕭霖秋沉聲急促道:“明憶鴻你聽着,這種話要雙方心甘情願才能說出,你懂麼?”
[我心甘情願。]
“你考慮清楚了?”蕭霖秋反複确認道。
[嗯,因為你很好,所以我心甘情願。]
蕭霖秋垂眸擡起對方的頭,兩個人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頰上,“可我不好。”
他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回響,但他的嘴早已點在對方的唇心。
心髒劇烈跳動的感覺,伴随着唇齒間的侵略,讓兩人壓抑已久的情緒達到頂峰。
蕭霖秋攬住對方的腰身,将其推至木桌上。
等嘴唇麻木時,蕭霖秋才堪堪回身,他本想就此作罷,卻不料明憶鴻竟忘情的再次靠近。
[不夠。]
“你上瘾了?”
[嗯。]
涼夜悠長,月色迷人,窗外的清風偶然飄進昏暗的屋内,卷動榻邊的雪發飄飛。
明憶鴻攥緊揉皺的被褥,指節已經發白,撞到狠時,他的喉中會發出零碎的音節,但這些微小的聲音很快又被蕭霖秋堵住。
良久之後的釋放如同雪崩時的災難,既不能使人就此暈厥入極樂,也不能強行掙脫躲避。
蕭霖秋借着月色,于偶然間發現對方右側背脊上有顆紅痣,失神至極,他竟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住紅痣,或許是明憶鴻此刻的身體過于敏感,在他的唇剛觸碰到肌膚時,對方居然輕微的顫抖一瞬。
[十九……]明憶鴻的聲音緩緩回蕩在腦海中,其語氣中帶着幾分乞求,[我累。]
聞此聲,蕭霖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阿憶,你喚我什麼?”
[……十九。]明憶鴻勾住他的脖頸,毫不顧忌地貼上來。
一時之間,蕭霖秋的理智幾度淪陷,好在他及時止損,才不至于讓明憶鴻在昏沉中度過後半夜。
他附在其耳邊柔聲道:“我帶你去洗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