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對手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其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還擊的動作也有些遲鈍。
終于,男人深吸口氣,蓄集所有靈力化為光球,向蕭霖秋抛去。
被擊退的人忙不疊擡手用天乾抵擋,下一刻,他的耳中傳來銅錢晃動的響聲。
男人的面目極為猙獰,他破口大罵道:“混賬,你竟敢同我較量,現在——我要讓你下地獄!”
頓時,男人擲出手裡的幾枚銅錢,一縷綠光飄過,讓銅錢悉數懸浮于半空,霎時,對方嘴裡低吟着什麼,上方的銅錢竟開始分身變多,直到銅錢的數量形成一面巨牆,籠罩着蕭霖秋時,男人再度輕輕開口:“去死吧。”
轉眼間,銅錢宛若密網,将蕭霖秋生生包裹住。
蕭霖秋知道不能坐以待斃,盡管他有辦法能摧毀銅錢,但礙于男人陰鸷的視線,他無法作出反擊。
于是他轉眼迅速環顧四周,既然此處的事物皆違反常規,那麼他就可以借湧動的岩水作障眼法,然後順勢繞至對方身後,尋找其人的弱點。
想罷,銅錢内的空氣逐漸變少,蕭霖秋使出所有所有力氣,朝岩水的方向靠近。
“撲通——”一聲落下,萬物歸附于甯靜。
地上的男人顫抖着雙手,神情有些恍惚,他輕聲說:“自盡麼?”
男人的雙眼已經猩紅不堪,随即他又癫狂着大笑出聲,“就憑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鬥,我可是——”
一道沉重的“嘶啦——”聲響起,将男人的聲音迅速打斷。
蕭霖秋不知何時側站在男人的身後,他緩緩垂下沾血的右手,将冷漠的視線移至對方身上。
對方的脖頸被蕭霖秋劃開一道很深的口子,暗紫色的血水不斷往外冒。
“你怎麼……咳咳。”男人的身體瞬間脫離,他跪倒在地,并後知後覺的伸手去觸碰出血的位置,“怎麼可能……”
男人的聲響逐漸消散,這昭示着他的生命已走至終點。
蕭霖秋轉過頭,他雖面露痛苦之色,但也忍着痛楚,用天乾之力為自己療愈完畢。
等他重整待發後,他的左側俨然出現一道光門,他不假思索地往門的方向走去,徒留這裡的殘骸破敗被岩水覆蓋吞沒。
蕭霖秋踏過光門,順利抵達第二獄——嫉妒。
但此處與傲慢獄不同的是,這裡的布局像是間狹窄的小屋,他下意識望向窗扉之外,外面有搖曳的金麥穗,以及藏在穗叢中的稻草人。
一時之間,蕭霖秋有些恍惚,仿佛他已經回到人界。
彼時,蕭霖秋身後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他連忙轉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手握棍子的小男孩,對方見到蕭霖秋的時候,眼神中閃過幾分錯愕。
“大哥哥,你……是誰?”小男孩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話音剛落,蕭霖秋便笑着俯身對小男孩說:“抱歉,我是誤入的,請問你能告訴我,這裡是何處麼?”
“當然。”小男孩露出笑靥。
就在蕭霖秋放松警惕的下一刻,小男孩的表情立刻變得陰沉,旋即,對方猛地擡起手中的木棍揮向他。
但還好蕭霖秋反應迅速,他當即擡手握住木棍,然後硬生生把其折成兩半。
“有點意思。”小男孩低聲笑道。
驟然間,小男孩腳下的木闆地迅速被黑暗取代,等黑暗将周圍吞噬後,所有事物開始颠倒,蕭霖秋亦随之往上墜落。
半空中,蕭霖秋立即釋放出天乾穩固身形。
由于周遭伸手不見五指,他完全無法辨别小男孩的位置。
與此同時,那道稚嫩的聲音嬉笑出聲,“大哥哥,讓我取代你,好不好?”
聞言,蕭霖秋不禁感到惡寒,但他仍然故作鎮定,繼續聆聽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方才看見了你的記憶,你的過去非常美好,盡管後來家破人亡,可現在你的身旁依舊有很多朋友,我真的很羨慕你呢。”小男孩的聲音緩緩起伏。
“所以呀,讓我取代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