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秋側身躲過傀儡的突襲,随着鐵劍卷動白雪飄飛,青年将鐵劍徑直刺入前方的傀儡身上。
但不等他把鐵劍拔下來,身旁猛沖過來的騎兵便将他撞向另一側的牆角。
青年仍是不甘于現狀,他迅速運轉靈力,地底的藤木瞬間破土而出,并使其纏住傀儡的腳步。
但由于傀儡鐵騎的數量過多,藤木很快就被斬幹淨。
接着,蕭霖秋被數根鐵劍包圍,他隻能眼睜睜看着那位手持長槍的傀儡騎兵,朝北門的方向策馬離去。
在劍羽入體前,蕭霖秋的時間迅速靜止,周圍騎兵的動作也跟着停頓下來。
蕭霖秋眼前盡是白茫茫的一片,這和他之前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青年驚愕地環顧四周,終在白光的一隅,尋見那個金發男人。
“你究竟是何人?”蕭霖秋率先出口質問。
這次金發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對方自顧自地說:“天乾由明暗相交,明即為生,暗即為滅,子可選其一,助你破境。”
蕭霖秋并不急着回應,他心道:此人為何也知道天乾?這絕對不是偶然。
“我如何信任你?”蕭霖秋問。
倏忽間,蕭霖秋的視線逐漸模糊,眼前的白光被山黛碧落代替。
在蕭霖秋的視野中,一群手抱樂器的男女,有說有笑地從他身前走過。
在不遠處的蒼翠巨樹下,有兩個打鬧的小孩,他們嬉戲的場景,令人格外觸動。
這些陌生的場景持續許久,終于,在這片美好中,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明憶鴻。
盡管視野模糊,看不清對方的具體模樣,可蕭霖秋依舊能夠認出對方的身份。
蕭霖秋剛往前走兩步,作勢叫住明憶鴻,卻在一瞬間,身邊的場景迅速扭曲變化,方才的一片白,在此刻,顯得凄涼許多。
“看來,子已同他相遇。”金發男人呢喃道。
蕭霖秋蹙眉,忍不住問:“你在說誰?方才我見到的畫面是什麼?”
“子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音剛落,金發男人身前浮現出一黑一白的光芒,“此二者,子僅選一個。”
建德城内的情況不容樂觀,倘若蕭霖秋現在能盡快解決傀儡騎兵,那麼事态仍有回旋的餘地。
黑夜遮住月的光輝,蕭霖秋的雙手無力垂落在兩側,一點一滴的鮮血正不斷滑落,将地上的白雪浸透。
傀儡騎兵的鐵劍在刹那間插入青年體内,下一刻,包裹蕭霖秋的金光突然炸開,将傀儡齊齊擊退,這片金光正以極快的速度覆蓋整座城池。
蕭霖秋脫力摔倒在地,他睜開血紅的雙眼,目前他的聽覺、觸覺完全喪失,他隻能僵硬着身子,往北側蹒跚而去。
在這之前,建德城内暗潮洶湧,畢聞青的軍隊按照許萬安的指示,兵分兩路,其中一對與傀儡對抗,而畢聞青帶的隊伍,根據要塞口,繞路直擊皇宮,圍堵皇帝一行人。
在厮殺聲中,一個沉重的馬蹄聲響起。
“哥哥——”
女孩一劍刺穿身前騎兵的心髒,旋即轉身看向對方,她的眸中含淚,眼神裡是毫不遮掩的驚喜與無措。
那個手持長槍的傀儡騎兵,絲毫沒有因慕婉的聲音,而停下手中的厮殺動作。就算對方肢體僵硬得不像活人,可慕婉依舊能夠肯定,對方的手法招式,除父親和兄長外,再無旁人知曉。
但持長槍的傀儡動作迅捷,他以極快的速度一一刺穿畢聞青帶來的士兵,一時之間,在場的士兵數量減半,畢聞青方明顯占弱勢。
“小心!”花溪舟從飛鳥背上躍下來,為士兵抵禦住傀儡的攻擊。
她撚訣用粉光向周邊的傀儡襲去,女孩轉身朝某處喊道:“鏡禾!”
話音剛落,一道紅光從天而将,幾隻傀儡身上的盔甲被徹底摧毀,緻使其倒地不起。
可大部分依舊能夠迅速站起來,就像沒有受過傷一般。
彼時,巷口角落傳來許萬安的聲音,“盔甲中心是他們的弱點!”
所有人聞言,紛紛尋找時機斬破許萬安說的位置,随着寒光閃爍幾下,被刺中胸口的傀儡悉數倒下。
蘇鏡禾手握血簪,從容不迫地朝手持長槍的傀儡走去,對方晃動長槍,迂回馬匹,絲毫沒有懼怕之色。
女人擡手使血簪浮在空中,頓時,一道劇烈的紅色光亮直直射向傀儡。
伴随迷霧散去,一聲馬嘶聲響起,立在原地的蘇鏡禾眉頭微皺,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
鐵騎的馬早已死于牆角,但蘇鏡禾怎麼也沒想到,那手持長槍的鐵騎竟能毫發無損地站在原地,随着紅色光芒緩緩從盔甲上散去,對方撇動腦袋,擡起手中的長槍,對準蘇鏡禾。
轉眼間,傀儡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女人刺去,對方的手法極為罕見,這使蘇鏡禾根本不能預判其下一步的走勢。
蘇鏡禾躍上屋頂,伺機而動。
她打算從後方向進攻,可對方反應迅速,沒有半分破綻。
輾轉幾回合下來,戰場上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那位手持長槍的騎兵,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這讓現在局勢更加惡劣。
忽然,手持長槍的傀儡騎兵朝慕婉的方向刺去。
然而慕婉剛吃力地解決完眼前的傀儡,剛要撐起身子轉身時,突然,她感受到有人擋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