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的沒有分給他秦風巒一絲目光。
秦風巒覺得自己像是溺水,然後窒息。
明明在漠北時,月空下慕容靜握着他的手,說自己倔強的讓他心疼。
明明約定好,此後相伴到老,他已決定陪自己餘生細水長流。
都是笑話,癡人說夢!
秦風巒用一個時辰明白了,糾纏幾年才明白的道理。
或許慕容靜對他,是有感情的。
懸崖邊以命相互也是真的,星空下發誓般的耳語也是真的,隻是,喜歡的不夠。
這一丁點的喜歡,太淺,淺的不夠變成長河。
甚至一遇到肖晴,為這感情添上一點灰塵,就變成了泥淖,髒了所有人。
還是他太主動,哪裡能跟慕容靜心間的雲彩想比。
秦小爺從前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值得付出,你付出的越多,到人家面前就變的越下賤。
秦風巒一直呆坐着,慕容靜離開後,他被侍衛團團圍住,關押起來。
對着窗子,能抱緊的隻有自己的膝蓋。
聽到屋外閑談,慕容靜正遍尋名醫,要把人從死人關拉回來,怕是沒功夫搭理他。
秦風巒笑自己傻。
告别那日他沒看到慕容靜,反而看到了赫國的細作,正在同肖晴說着什麼,還提到了錦朝,肖晴看到自己,立刻就讓個細作離開。
秦風巒覺得事有蹊跷,拔刀就砍向那人,誰知肖晴硬生生擋了過來。
秦風巒下手極快,沒料到肖晴此舉。
劈斷了肖晴的幾根肋骨,然後就看到肖晴直挺挺往後倒去,被慕容靜接住。
慕容靜沒有當場暴怒,隻是極為平靜的說出分手的話。
就帶着人出去了。
又聽得門外看守的人抱怨:飯菜都涼了。
另一個人笑道:
“急什麼,也就幾天了,等主子忙好那頭,就能想起這邊,到時候席子一裹,扔雪地就完事了,再忍忍吧!”
呵!在說什麼?
是将他的屍-體扔雪地裡麼?
猜錯了,你秦小爺之前那是瞎了眼,醒悟之後為什麼還要坐在這裡等死呢?
秦風巒用拳頭捂緊嘴,看着咳出來的血沫,眸中寒光一閃:
“草,老子憑什麼要受這鳥兒氣,是他自己要上去擋的,憑什麼要怪在他的頭上?”
憑什麼自己該死?該死的是細作,肖晴為細作擋劍,那是他活該。
數不清多少刀割在他身上,眼前之景模糊混沌,不過好歹是沖出來了,但鬧的動靜太大,将慕容靜也吸引過來。
看到他快逃出去了,将佩劍飛抛過來,刺中了他的腰。
不帶任何感情的說:
“你現在下來還能保一命,若是拔劍隻會死的更快。”
秦風巒蒼白了臉,似乎才看清這人,冷笑一聲:
“呵!秦小爺就算是死,也絕不窩囊。”
當着慕容靜的面,一把抽掉捅進腰間的劍,瞬間飛出一道血線,秦風巒轉身跳進樹叢,不再看身後之人的表情。
隻是,沒想到那人下了追殺令,弄的他好不狼狽。
身上的傷一直沒有愈合,反而更嚴重了。
他福大命大,祖宗保佑不死,可現在,他也不确定祖宗的餘陰還能庇護多久。
因為他這幾天夜晚總會被血嗆醒,連呼吸時胸口都疼。
秦風巒望天,夜空還是那麼亮,良久之後,苦笑着将臉埋進雙手的掌心裡。
幽靜的山林深處,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驚起幾隻飛鳥後,轉瞬靜谧下來。
驿館中,正展開信件的慕容靜心頭猛地一悸。
他皺起眉毛,信中說日前曾在若城見過秦風巒,他連夜快馬加鞭趕過來。
肖晴的傷沒有治好,郎中說可能過不去這個冬天,可他如今卻在幾千裡之外的若城。
那天刺了秦風巒一劍後他就後悔了。
秦風巒竟然沒有躲,還當着他的面拔了劍,面如死灰的離開了,甚至沒再看他。
秦風巒離開快一個月了,再找不到他的話,怕是真的晚了。
他的劍有密毒,傷口愈合不了還會讓人痛不欲生,不用解藥的話,人很快會失血過多而亡,原打算用來困住人,沒想到秦風巒竟如此倔強。
尋常草藥隻會适得其反,加重傷勢。
已隔許久,秦風巒的傷再拖着肯定出事。
慕容靜表情急躁陰沉,鎖緊眉毛。
若是教他逮住秦風巒,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解氣。
肖晴與北燕通信的事他一直知曉,是皇室那邊欲聯合赫國一同攻錦,但他不想開戰,引得無辜百姓流連失所。
但對肖晴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關錦朝安危,秦風巒阻止也是有情可原,但沒想到他竟出手那麼重,将肖晴的性命給斷送掉。
慕容靜想在北燕皇室出手之前,找到秦風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