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見他如金石擲地的嗓音。
“你為秦風巒出風頭,跟狐狸精卿卿我我,怎一見我,不是冷臉就是跑?你為何這麼偏心?你是真的讨厭我。”
“沒,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昳不知道拿什麼反駁身後之人,他隻能感覺到韶灼好像是真生氣了,因為他的胳膊已被勒痛,稍微掙紮一下,韶灼就抱得更緊,呼吸都撒在謝昳的脖子上。
有種背德的刺激,謝昳忍不住輕輕戰栗。
“跑什麼?是我不香麼?花不比狐狸香?我還以為把你迷的暈頭轉向,抛妻棄子的,是什麼絕色野花呢!
結果,你放着家裡的香花不要,居然看上一隻sao狐狸?”
“韶灼,你不,唔......”
謝昳的嘴唇被咬的生疼,他剛叫出來就被舌頭侵入。
在口裡席卷搜刮,濕潤綿密的吮吸,橫掃着裡裡外外,勾勒着唇線,在上面畫圈,纏着謝昳,不讓他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忏悔,我以為自己是劇情作者,沒想到我竟是花市作者,此處省去痛苦的幾百字)
“咯,咯咯......”
謝昳回過神,韶灼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了,跪着,盯着手心發笑,笑聲凄厲哀傷。
“你又想一聲不吭的走掉是不是?為什麼要走?為什麼總要丢下我?你從來都在意我,你的選擇也從來沒有我。”
韶灼陷入某種怔然,漆黑的目光沒有一絲光茫,咧着嘴角笑,卻滿面的淚痕。
嘀嗒,嘀嗒。
謝昳愣住,韶灼的鼻血一滴滴劃落,在他衣襟上。
韶灼漆黑的眸子,仿佛是在看自己,又仿佛是透過自己在看别的東西。
這樣的韶灼讓謝昳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
他是有一瞬間想再次銷聲匿迹,但這次韶灼給他留時間逃走。
“韶灼,你是在問誰?”
韶灼忽然動作,謝昳腦中瞬間空白,眼淚控制不住流出,純粹是被痛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過來。
“是你!謝憫之是你,沈夢籠也是你,一直都是你,怎樣?
就算你一直讨厭我,一直恨我,可我還是喜歡你,若非我死纏爛打,你早就無影無蹤,被你這樣不待見,也依然愛到犯賤,愛到一看不到你就發慌。
就算你厭惡我,逼着我殺你,還是愛。義父,别逃了,我會死的......”
謝昳差點再一次背過氣,尤其是聽到‘義父’這兩個字時,血又一次沖向腦門,可是口中傳出的,隻有斷斷續續的口申口今。
謝昳想起,韶灼一直自稱謝公子,原來在他喊出韶灼時就露餡了。
(痛苦,我好能寫rou,此處省去痛苦的幾千字,簡言之,镯子害怕昳痛想半途而廢,被昳按住,教镯子怎麼do自己)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謝昳疲倦的顧不上疼痛,暈了過去。
第二天下午睜開眼睛,看着屋外昏暗的天空,一時分不清楚身在何方,滿室盡是芬芳的白芍香。
仍被胳膊摟的生緊,一顆腦袋靠在他肩上,靜靜的呼吸。
謝昳内心波瀾壯闊,起起伏伏,老淚縱橫。
做了,終于還是做了......
下身感覺不到疼痛,是被痛木了麼?等他一翻身,渾身仿佛被碾壓過的痛,腰像被折斷的酸痛,讓他清楚,确實是做了。
他的動靜不小,卻沒有弄醒韶灼。
韶灼閉着眼睛仍陷在夢裡,眼眶下面全是黑青,睡的極不安穩,微皺着眉頭,睫毛輕輕顫動。
謝昳想退開一點距離,可一動,禁锢在身上的胳膊就絞的更緊,正好擠到他多災多難的腰。
謝昳痛的抽氣,想都不想,擡起手便扇向那張不安的臉。
離有寸餘距離時,猛地收住。
韶灼蒼白的臉,嘴裡還在不安的喃喃:
“不要走,不要扔下我,憫之,不要走。”
鬼使神差,手變得小心翼翼。
摸着韶灼蒼白的臉,拇指輕輕撫在皺起的眉間,夢中的人似乎安穩了些,不再扭動,謝昳無奈苦笑。
他撿的哪是孩子,分明是撿到鬼了。
前世,他與韶灼說的閑話甚至沒有秦風巒的多,對韶灼,他一直是冷臉放任的态度。
韶灼怎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韶灼從什麼時候知道他就是謝昳的?
可是,以後呢?
知道了彼此真實身份,捅破了這層紙,怎麼繼續裝?
謝昳用手蓋住臉,有水,不斷從指縫溢出。
怎麼那時,沒人這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就是你,我喜歡的就是你謝憫之。
原以為自己放下了,不過是自欺欺人。
莊嚴聖潔的禅房,沒能讓人立地成佛,卻将這背倫的情感,沖刷的再無轉圜餘地。
無我亦無相,佛不渡我,無人渡我,我即地獄。
手腕被握住,韶灼黑沉的眼珠,定定看着謝昳臉上的淚。
“憫之。”
淚水被吻去,耳邊輾轉有聲。
“莫哭。”
憫之,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