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是個隻會玩的大少爺啊?竟然會拿槍嗎?
“想成為我的保镖,會拿槍是第一步,我會給你安排持槍許可的,前提是你要學會。”段硯初再次擡起手槍,瞄準不遠處的靶心:“過來,站到我身後。”
陳予泊一時愣住,有些沒明白。
拿……槍?
他嗎?
“予泊。”段硯初道。
陳予泊抽離思緒,這會才邁開腿,走到段硯初身後,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從身後握住我的手。”
陳予泊沉默了片刻,才擡起雙臂,從後方環上身前單薄的肩頭,粗糙的雙手覆蓋在段硯初握着槍的手,垂下眸幾乎看清懷中人那鴉羽般濃密的長睫,一動未動。
健碩的臂膀将身前的人環抱在胸前,近雙倍的體格從身後看十分有壓迫感。
深麥色與冷白皮對比鮮明。
段硯初掃了眼握着自己的手,粗糙硌手的皲裂和繭弄得皮膚疼,他略微蹙眉:“你這手糙得很,磨得我很疼啊。”
陳予泊:“……”真是嬌氣,他稍稍松開。
“誰讓你松開的,握緊。”
陳予泊心裡深歎口氣,隻能又将這手握緊,他垂下眸,看着這雙被自己包裹在掌心裡的手,目光所及之處纖細脖頸上項圈再次映入眼簾,隐約看見項圈裡的……是紋身嗎?
“别走神,危險來臨的時候可沒機會給你走神。”段硯初松開托住手腕的左手,單手持槍,瞄準靶心:“跟了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砰——
陳予泊一怔,細膩柔軟的手傳遞過強勁地射擊後坐力,直到對方後背撞入自己懷中,溫度與這句話一并傳入耳裡。
他下意識地握住段硯初持槍的那隻手,微微挺身将人扶好,與槍口所對的視線平行:“什麼心理準備?”
按照目前他的了解,這位大少爺除了情緒不定,但出手相當闊綽,自己無父無母,除了雙手務工他别無選擇,可現在似乎有一個選擇擺在自己面前。
或許可以得到很多。
隻要這個‘心理準備’不犯法。
“當然是——”段硯初感受到強勁的臂彎将自己圈住,唇角微掀:“被我吃抹幹淨的心理準備。”
“……”
段硯初松開手,感覺到陳予泊無奈的沉默,笑着将槍放到陳予泊手心裡,彎下腰從他臂彎裡鑽出,而後站在他身旁,右手覆蓋握住他持槍的手,擡起,輔助他瞄準靶心:“扣下扳機,開槍。”
成熟冷調的玫瑰香水味環繞鼻息間,有一種與第一印象相悖的矛盾反差感。
砰——
在槍聲響起的瞬間,仿佛腎上腺素被徹底激活,陳予泊保持着這個姿勢,背後的汗不斷滲透濕衣服,姿勢與目光一動不動地将子彈全部發完。
“很好,繼續,把子彈打完。”
耳畔是溫柔教導的聲音,托扶着胳膊的手骨節纖細卻有力。
陳予泊的視力一向很好,靶心的距離對他來說不成問題,他回想着剛才段硯初是怎麼樣的動作與表情,每一寸表情變化都在腦海裡緩慢的放映着。
以及滿腦都是問題,為什麼要練習槍,會有需要用到槍的時候嗎?
——收起你的好奇心。
段硯初站在身旁,他觀察着陳予泊拿槍的姿勢,子彈的軌迹,眸底浮現幾分驚豔與意外。這家夥學習能力太強了,竟然能将他的動作和習慣模仿得那麼像。
甚至每一發子彈都能夠正中靶心。
“非常好。”段硯初往旁一站,擡起雙手拍了拍,鼓掌示意誇獎,而後朝陳予泊勾勾手:“過來,現在我教你怎麼上膛。”
陳予泊堆了滿腔好奇,但還是沒說什麼走了過去。
他看着段硯初的動作,也拿起另一個彈匣,餘光一直停留在這雙漂亮且動作幹練的雙手上,仿佛所有動作都被放慢至一清二楚,讓他能夠記到個七八分。
不到十幾秒,兩個人上膛的動作和速度達成一緻,畫面如出一轍。
段硯初挑眉,勾唇看向陳予泊:“不錯,那麼快就學會了。”這小黑皮的學習能力有些出乎他意料了。
陳予泊見段硯初朝他笑,應該是心情很好:“謝謝大少爺的誇獎。”
“繼續練。”段硯初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雙腿優雅交疊,抱着雙臂姿态放松望着他。
“好。”陳予泊點了點頭,再次拿起槍。
他握着手中的手槍,瞳孔聚焦在不遠處的靶心,那種隐匿在深處從未探索過的興奮像是一點一點被刺激,這哪裡是常人能夠見到摸到的物件。
這一切似乎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不過是當一名保镖,訓練保護,再不濟也是個男保姆,陪伴照顧,高薪得離譜,至少沒突破他的底線,甚至讓他接觸到了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接觸的東西。
男保姆就男保姆吧。
砰砰砰——
槍擊聲冰冷幹脆的響起,子彈無一虛發,正中靶心,準确度百分之百。
這要是說第一次拿槍就能玩成這樣就顯得凡爾賽了。
可确實是陳予泊的第一次。
段硯初調整坐姿,神情沒有了方才的松弛,若有所思地注視着陳予泊每一個完成射擊後的動作,幾乎跟他的動作是一緻的,這樣完美的學習和複刻能力……
沒分化,也不是攜帶能力的信息素失控者。
能做到這樣的程度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