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昂貴的皮鞋停在水泥堆前,鞋尖沾染污泥。
“你好,我叫段硯初,有興趣跟我談一談嗎?”
陳予泊擡起眼皮,拿着鐵鍬的手一頓。
日光下,身穿休閑服的男人逆着光,長身玉立,見他擡頭時手背在身後,彎下腰湊近他。
這是個極其漂亮的尊貴男人。
骨相美的臉生得太優越,額前微卷的發絲襯得他斯文優雅,光線都擋不住這幅優越皮囊的視覺沖擊,脖頸上的黑色蝴蝶項圈襯得冷白皮晃眼,輕而易舉奪得人的目光。
好看是好看,但沒戴安全帽。
“我在幹活。”陳予泊移開視線,目光不經意掠過對方脖頸上的蝴蝶項圈,略有一滞,說完後,又補了句:“工地得戴安全帽。”
段硯初側眸看向經理,微挑眉。
站在男人身旁的經理:“……”汗流浃背了。
臭小子你知道面前的是誰嗎!是行走的手榴彈啊!!
“陳予泊,這是大少爺,趕緊打招呼。”經理對還在埋頭幹活的陳予泊搖頭,皺眉示意。
鐵鍬繼續插入水泥堆裡,混泥土的攪拌着,臂力驚人,兩三下就混好了,而水泥不小心有星點飛濺到昂貴的皮鞋上。
經理眼皮猛地一跳,這大少爺可是有嚴重潔癖的,有種飯碗不保的預感。
“你出了很多汗。”
事情發展卻有些微妙。
經理:“?”
陳予泊拿着鐵鍬的手驟然停住,見這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拿着質感頂好的手帕,覆蓋在他的胳膊上,他垂下眸,對上這男人溫柔關懷的眼神,仿佛真的是在心疼他。
“為了建我的大樓,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一雙很漂亮,且溫柔含情的眼睛,在這張臉上更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邀請你成為我的保镖。”段硯初将目光落在自己覆蓋在臂膀的手帕上,隔着手帕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線條與燙度,心頭發顫,這身材太好了。
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好。
聽說這家夥還沒分化,那就更好了。
“我不會打架。”陳予泊以為這毛巾是要給他擦汗的,握着鐵鍬,空出一隻手,接過,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兩下,但毛巾太小質量還一般,都沒把汗擦幹淨,也不吸汗。
他瞥見這男人有些髒的皮鞋,彎下腰,拿着手帕把他的鞋面擦幹淨:“謝謝你的毛巾,也不好意思弄髒你的鞋。”
段硯初:“……”還挺有禮貌,但毛巾?
這是手帕。
他不以為然地微笑挑眉,又瞥見這家夥的腰身,眸底的情緒淡開思緒,沾着汗的健碩背部,沒有一寸多餘的贅肉,寬肩勁腰,身材太好了。
擦着鞋子的手寬大又粗糙,覆蓋着很重的繭子,一看就是做了很久的粗活,手面帶着些許水泥,很多傷口。
真難看的手。
“那你要考慮一下嗎?做我的保镖,我給你開高薪,每個月20萬。”
陳予泊感覺一道影子往下壓,覆蓋在身上,微擡眸,見身前的男人彎下腰,就連彎腰都給人一種不可及的高貴,清冷的香水味掠過鼻尖,撞入那雙溫柔深情的眼睛。
像是甜蜜的陷阱。
20萬?
好端端地天上掉錢了?
“我還是在工地吧,保镖好像不太适合我。”陳予泊站起身,拿着自己的鐵鍬繼續去攪拌水泥去了,他才不信,肯定有陷阱。
經理:“……”他觀察着身旁這位大少爺的表情,忐忑地直咽口水,汗流浃背。
段硯初也沒生氣,慢條斯理地直起身,隻是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被拒絕了,這顯得之前那些前仆後繼的Alpha很愚蠢。
“好吧,那打擾了。”
他也沒再多說,勾唇一笑,轉身離開工地。
經理見況連忙跟上,小聲抱歉說道:“大少爺,這家夥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可能頭一回見到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接下來我一定加強他的意識,讓他對您牢記于心。”
段硯初側眸傾聽,聽到牢記于心:“他多大了?”
“十九歲。”經理哪裡想得到這個大少爺好端端跑來工地,他是吓得直接從辦公室跑下來,什麼也沒準備,生怕這位爺一不高興就扯項圈開大,畢竟誰不怕信息素失控者啊。
就是行走的‘手榴彈’。
“才十九歲啊。”段硯初笑得很好看,他看向經理:“還很年輕不是嗎?”
經理被這大少爺的笑晃了兩眼,蝴蝶黑色項圈底圍若隐若現閃着□□,再次汗流浃背了:“……是,是很年輕。”
“從明天開始他不用在工地裡幹活了。”
經理:“?!”果然,那小子惹到大少爺了!他知道陳予泊是個苦孩子,還是想着幫他說兩句:“大少爺,實在是抱歉,予泊他——”
“明天讓他來畫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