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
秦舟一出門,秘書立刻迎了上去:“鎮長和當地的開發商已經聯系好了,程總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咱們是現在出發嗎?”
“您等會兒在車上還有一個電話會議,下午四點,您……”
“送我去機場。”
“機場?”秘書愣了下,“崇山那裡沒有機場啊?”
就算是私人飛機,航線也得提前一天申請,更何況他們的車程才兩個小時。
但是秦舟已經彎腰拉開車門:“幫我訂一張最快到錦城的機票。”
“錦城?”秘書是愣了下,大腦中飛快地搜尋着錦城的緊急行程,“現在嗎?”
“最快的還有一個小時,我想我們應該來不及,下一班是在……”
“就這個。”秦舟似乎連現在這一點小小的時間都等不了,直接換到駕駛座:“你跟司機先回去,我自己過去。”
他說着,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幾乎是超速從前面沖了過去。
刺耳的刹車猛地響起。
卡宴漆黑的車身幾乎擋住了全部的去路,自動旋梯下,來人推着輪椅緩緩地下來。
西裝革履,姿态矜貴,藏着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卻像是草叢中的毒蛇,微微推了推鏡框:“小舟,你要去哪啊?”
秦舟擡眸看了一眼。
秦家真正的掌權者,他的小叔——秦之昭。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是在去往崇山的路上,跟約好的時間還有五個小時,我想你可以不用這麼着急,等着司機在路上慢慢地開。”
秦舟一隻手握着方向盤,神色淡淡:“你算錯了,我還有五十七分鐘。”
“是我算錯了還是你去錯了路,”秦之昭微微眯起眼睛,“你真的要去見他?”
“他難道不記得你當初在國外那五年是怎麼過的,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
“在跟他那些投懷送抱的小明星們喝酒飙車,尋歡作樂,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秦之昭搭在輪椅上的指尖動了動:“前兩天你不是都看到了,他是怎麼在酒桌和車行護着那個小男生的,一個随便找過來的玩具都比你重要。”
“你在他眼中是什麼,陌生人,還是恨不得将之踩在腳下的仇人?”
秦舟握着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秦之昭在心中冷笑,循循善誘:“我不是早就教過你,小舟。”
“人沒有權勢的時候什麼都不是,隻有你足夠強,足夠厲害,才能将你想要的人牢牢地抓在手中。”
“你想要他永遠看着你,就要有足夠的力量将所有礙事的家夥都清除掉,讓他的身邊隻有你一個人。”
“這樣,你才能牢牢地抓着他,不是嗎?”
秦舟終于轉過頭,目光沉沉:“我是隻想去看他一眼。”
“你看他?以什麼身份?”秦之昭逼問,“他就算是真的傷了痛了,也有他的父親他的朋友他的醫生他的秘書,你算什麼?”
“我要去看他一眼。”秦舟依然道。
“秦舟!”秦之昭終于變得嚴厲起來,“你别忘了你哥哥是怎麼死的!”
“不管你們之前怎麼樣,你現在到底是姓秦!”
握在方向盤上的指骨收緊,電擊椅上熟悉的慘叫聲仿佛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耳邊,秦舟緊咬牙關,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這句話:“但你也說了,我沒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