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蓬萊春宰了霍彥先一頓大餐之後,阿婵和他約好到時一起去龍岫嶺。
而後,她送走霍彥先和楊奉安,直接将僵屍放在房中,好好補了個眠。
這一天一宿她東跑西颠,确實是累了,沉沉睡了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夏憶桐過來找她。
“不好意思啊,聞寰居士,你幫了我家這麼大的幫,我本來答應替你引薦莊菡娘子到她府上去給段行玠大人看病,但沒想到她十分抗拒,說是不太方便,隻是普通疾病而已,不需要方士上門。
不管我怎麼勸說,她都不答應,我也屬實意外,答應你的事情沒辦成,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夏憶桐十分内疚,拉着阿婵的手再三緻歉。
“無妨,醫不叩門,既然多有不便,那我也不必勉強,許是緣分未到。”
沒辦法正大光明地去莊菡公公那裡探病,阿婵心中自然是失望的,但嘴上卻還是這樣安慰夏憶桐。
夏憶桐滿懷内疚走後,阿婵卻在窗邊一邊看着天象,一邊思索。
段行玠的病症如果和傳聞一樣,必然不是普通病症,莊菡為什麼不讓去探病?
她心下更加奇怪,本來隻是有一搭無一搭地問問,但現在她卻越來越好奇,非去看看不可。
明的不行,那她就暗地裡去查探一下。
因為明天要入宮,之後又要去龍岫嶺,都沒有什麼時間,阿婵當機立斷,決定今晚就去段府簡單打探一下,反正已經睡飽了。
***
入夜,段府。
阿婵趴在段行玠的院落屋頂上觀察了半天,發現這院内院外各站了一圈侍衛,看這架勢,嚴防死守,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這不是段府的主屋,段行玠自生了病之後,就搬到了這個院子中,獨自在此養病。
她掀開屋頂的瓦片,屋内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向内瞧去,屋中似乎沒有任何仆從。
阿婵皺眉,這段子嶽和莊菡是不是害怕段行玠的病會傳染,怎麼連侍奉仆從都沒有安排,這是要讓這一家之主自生自滅?
她剛才還試圖喬裝成段府新來的婢女,打算跟府中人聊一聊,看能不能借送藥的機會,進屋看看。
結果據府中仆從說,藥都是大郎君段子嶽親自喂,其他人壓根沒辦法接觸到段行玠。
這情況,阿婵越發覺得蹊跷。
到底生了什麼病,需要這樣嚴格地和外人隔離?
她隻好耐心在屋頂繼續等待時機,終于等到段子嶽給父親喂完藥出來。
隻聽得段子嶽叮囑侍衛,“看好家主,任何人沒有我的允許,都不許進屋,不要大意!聽見了沒有!”
“是!郎君!”衆侍衛應道。
等到段子嶽走了一陣,院落之中恢複安靜,阿婵便掏出幾顆煙霧彈,從屋頂掀開瓦片投了進去。
既然進不去,那就讓段行玠出來給她瞧瞧!
過了片刻,房中濃重的煙霧順着窗縫、門縫彌漫出來,門外的侍衛發現異樣,吓得立刻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随後,最靠門前的兩個侍衛立刻破門而入,将段行玠從房間中擡出來,不管什麼情況,不能傷及家主!
阿婵趁亂躍下屋頂,待侍衛出了院落,趕緊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她打扮成段府婢女的模樣,混亂中侍衛也沒有在意她臉不臉生,隻道:“院内似乎走水了!趕緊把家主轉移到别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