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回了,隻是說感謝,就沒有音信了。我放心不下,忙完宮中的事情立馬去找她,不過那也已經過了幾個月,再到木雕鋪的時候,便聽聞她已經去世的消息。”
禾陽縣主說着,眼圈也紅了,看着阿婵手中的木雕不住惋惜,“多好的女孩子,可惜了。”
她擡頭見阿婵坐在那裡出神,眼神冷得吓人,連她都被吓到了,連忙問:“你還好嗎?”
阿婵睫毛輕顫,回神啞聲道:“沒事,隻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荒謬了!為了一個男人而已,何苦做到這個地步。還有那三個姐妹閨蜜,不怕遭報應嗎……”
禾陽縣主點頭表示贊同,二人一時相對無言。
片刻後,阿婵神色恢複平靜,對禾陽縣主說:“今日叨擾縣主多時,我就先回去了。”
“好,這木雕你拿回去吧。”
“不了,畢竟是故人相送,不敢讓縣主割愛。”
兩人再次對着木雕歎氣,而後阿婵起身告辭離開,縣主欲相送,她婉拒了,對方也沒勉強。
阿婵獨自一人恍恍惚惚往縣主府外走去,對身邊所有經過的人事物充耳不聞。
今日禾陽縣主所說的這一切,是她不曾調查出來的事情,阿菀生育前後這段時間,到底經曆過什麼?
莊菀、阮雲薇、樓映真到底在阿菀身上還用了多少惡毒的法子!
暑熱的午後,她隻覺周身發冷,如墜冰窟。
“喂……你沒事吧?”
阿婵忽聽得耳邊傳來一聲喊,下一刻便有人攬住自己的手腕用力往後一拽。
“你走路怎麼都不看路?”熟悉的聲音将阿婵拖回現實。
她回神,驚覺自己下一刻便要走到縣主府的池塘裡去了。
“霍大人?”阿婵的聲音和神情還透着一絲空茫。
一旁跟着的楊奉安趕緊解釋,“哎呀阿婵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大人一連叫了你五六遍你都沒聽到,還直直往池塘裡走,幸好大人拉住你了!”
霍彥先見阿婵臉色不好,又想到縣主就是專門治病的,沒來由緊張起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可是生病了?”
“啊?哦……沒事沒事,我就是來替别人拿藥的,大人您忙着,我先走了……”
阿婵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敷衍兩句便往外走。
“……”
霍彥先氣笑了,沖着她的背影喊,“你來拿藥,那藥呢?”
阿婵茫然回頭,發現霍彥先舉着一個藥包朝她晃。
她低頭,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她瞬間就想抽自己兩巴掌,每次遇到阿菀的事就如此不淡定,偏偏每次都被霍彥先撞見。
她隻能笑着敷衍,“對不起啊大人,我這幾天沒睡好,有點恍惚。”
“天天睡不好,又沒錢好好吃飯,你這樣是想提早幾年去見閻王爺嗎?”霍彥先一臉無語。
“謝謝大人幫我撿藥,我這就回去好好休息。”
說着阿婵便要伸手去拿霍彥先手中的藥包。
“等一下……”霍彥先見到藥包中掉漏出的半截藥方,突然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