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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五:若其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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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擡起眼睛。

“我沒說?我沒說麼?”他大聲說,“好吧,這事也沒什麼要緊的——但西奧多,你聽了可不會難過吧?畢竟你們至少有八九年沒來往了——”他用手指點了點扶手椅的布包扶手,家養小精靈發出一聲歡天喜地的喊叫,沖過來給他們重新泡好兩杯茶——溫度正是最适宜的時候——老先生在端起茶杯前說:

“達文·普利斯特在他家裡自殺啦。我們忙着去處理他家那堆棺材和骨灰罐,免得麻瓜們生疑,真是麻煩得不得了!”

2.1996年:心同大雪一般搏動

當塞德裡克走進傲羅辦公室時,喬伊斯·林恩正好說到倫敦今年最大的一場雪。他說,麻瓜報紙上都傳瘋了,關于這場近乎摧毀了整座城市交通系統和公共事務的大雪;很多人早晨一睜眼,發現外面就蓋滿了白雪,車輪胎整個淹進雪裡。

“車?”一位文職部門的女同事好奇地問,“亞瑟·韋斯萊前些年被收繳的那種?”

“那是被改造的啦。”喬伊斯轉了轉手裡的鋼筆,話鋒轉向别處,“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知道嗎?麻瓜首相一小時前打來電話,問我們這是不是……”

他比了個神神秘秘的手勢,那位女同事瞬間噤聲。這時塞德裡克走到了自己的工位,有好些人向他打招呼,都被他一一禮貌地回複。

“倫敦東區的報告。”一位同事遞給他一份紙袋裝的文件,塞德裡克看到上面貼着标紅的封條,這說明它是一條非常緊急的報告。他趕緊拆開:上面寫着倫敦郊區十五個麻瓜神秘的失蹤事件。連續作案,而受害者沒有任何相似的特征。麻瓜警察們似乎認為再告訴他們什麼死者的個人信息也無關緊要了,這讓塞德裡克一邊掃一邊翻,才在最後看到了那些死者的名字:瑪麗·福林,一家汽車公司的小職員;傑克·柯林斯,一位獨居的老者;邁克爾·林奇,剛上中學的學生……

就在塞德裡克看文件時,喬伊斯和那個女同事繼續聊天。幾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談話,塞德裡克總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如此多、如此瑣碎、如此斷斷續續而又其實非常漫長的閑談。喬伊斯談起他喜歡的一位巫師歌手,他已經很久沒有活動了;女同事則說自己剛從韋斯萊魔法把戲坊訂購了一批隐形防水套,這種東西在幫部長處理辦公室突如其來的暴雨,和應對越來越嚴格的魔法部出入限制時多有奇效;喬伊斯笑嘻嘻地伸手讨要,但沒有得償所願,而他并不氣餒,轉而談起自己很久以前跟一位麻瓜女士一起逛水族館的經曆:漂亮的魚和莫測的水中之影……他曾經要跟那位女士結婚,不過沒成;前幾天他又去了水族館一趟,發現那裡不久前經曆了一場小型地震、崩塌,或者别的什麼,總之是沒有了。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慢慢地做着那個神秘的手勢,搖着頭。

女同事語氣不無驚訝地表達遺憾。塞德裡克這時已經看到了最後一個受害者的信息,那是個年輕姑娘,參加學校朋友的聚會後,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要獨自回家,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最下面用魔法部專用的墨水寫的字透出來,一行小字:疑似死亡地點曾有黑魔标記顯現。

喬伊斯·林恩擺擺手,他看向窗外,從這裡可以看到新任魔法部長斯克林傑的宣傳橫幅。白底黑字地宣傳着他們抵抗黑暗勢力的努力與絕不動搖的信心。

“……連鄧布利多都……”他壓低聲音說,眉毛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似的動了動,手指間仍然摸着那支鋼筆,“你覺得我們——”

“如果你看完了,我們就走吧。”那個把文件遞給塞德裡克的人說。

“噓!”女同事緊張兮兮地說,然後松了口氣,又說,“我要走了,明天見。”

“希望你明天能見到我。”喬伊斯說。

當塞德裡克跟同事幻影移形到倫敦東區時,天果然在下雪。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就像透過石膏燃燒着的鋪天蓋地的無害火焰,單憑這一點他幾乎就想相信這場雪跟食死徒毫無關系;這隻是英倫三島永無終止的風和雨其中的一環。但他又不能不相信這場雪其實真的是受了某種魔法的影響,寒冷而陰濕的氣息彌漫着,在這條昏暗的老街上遊蕩着。塌牆、金屬殘骸、面容驚懼的死者,大雪降落下來,掩埋他們,但又最終跟他們化為一體。塞德裡克在和同僚謹慎地走向調查區域時,他想起突然噤聲的死者,絕非偶然倒塌的水族館,部長辦公室的暴雨,消失的巫師歌手;他向多少有些感到怪異的同事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但思緒卻很難不轉向别處,他想到不久前去霍格沃茨參加的鄧布利多的葬禮,想到那灰色的天和最終亮起的數百根魔杖,想到魔法部和高調的《預言家日報》……但他最終想到的其實是剛剛所聽到的最後的對話,明天見。記憶裡,有句相似的話也鎖在他心裡,有個年輕姑娘笑着看着他,對他說……

“雪太大了。”同事說,“你想要一份保暖咒嗎?”

塞德裡克擡起頭,看着灰暗的天空,呼出一口白氣。

“謝謝。”他輕輕說,“不過我喜歡冷一點……保持清醒,你知道。”

他此時更想保持身上那股冷意;冷和死某種程度相通,雪落在他手上時,塞德裡克想象自己曾感受到的輕柔的觸感。

心和大雪一樣搏動;他知道這是活人的特權。

3.1997年:“……死亡的唇吻。”

【讓死者複活已經不再重要了;不是他在呼喚他們回來,而是他們在把他叫去。】

那個影子是最後一個來的。在哈利和親人們穿過密林雜亂無章的樹根,越過攝魂怪森森的寒意時,當他第三次動作有些生硬地将身上的隐形衣裹得更緊時,從樹林裡傳來了輕柔的,仿佛薄霧一般的腳步聲。他起初以為是樹林裡尚未逃亡的動物,或者哪個特别小心翼翼的食死徒;但最後那個影子出現在他眼前,仍然保持着幾年前他們最後一次相見前那場星光熠熠的舞蹈中的美麗;隻是更蒼白、更虛幻、更像幽靈,或者記憶。

哈利下意識停住腳步;其他影子也跟他一起。樹林深處傳來簌簌的風聲。溫斯蒂站在通往深處的林中小徑上,離他不遠的地方,稍稍偏着頭,長長的頭發從肩上滑落,她清澈的湖藍色眼睛注視着他,好像在好奇、又似乎是滿含眷念。她不再穿那身曾沾滿血迹的袍子了,那身衣服是他平常對她的記憶裡她應該穿的。哈利感覺自己當初那隻握劍的手顫抖起來:這些年,當他腦子裡不再轉悠那些有關魂器、逃亡,諸如此類的東西時,他時不時就會這樣:顫抖。他輕輕捏緊了指間那顆冰冷的複活石;她就在這時綻開笑容,伸出手示意他走過去。

“我很榮幸。”溫斯蒂在他走近時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沒有任何觸感,“複活石能讓人看見他們最想念的死者……你非常想念我,我很榮幸。”

她環顧四周,臉上浮着溫柔的笑意,莉莉、詹姆、盧平和西裡斯圍在他們身邊,像之前一樣。

“抱歉,别因為我停下。”她說,“繼續走吧。”

他們繼續向前走,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溫斯蒂走在他旁邊,仿佛這不過是他們幾年前經常做的那樣,在霍格沃茨的走廊或庭院散步,隻是更親密,比起死去的朋友,更像重回人間的戀人。在踉踉跄跄的前行中,哈利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笑着問:

“你想說什麼?哈利?死嗎?”她輕聲自問自答,“可你已經問過他們了。”

死并不疼,那比睡眠還快。她像唱歌一樣複述着死者們此前與哈利的對話。有的人的死令人惋惜,但絕不會被人遺忘……春天再度來臨時,死者的墳前将長出鮮花。

樹根交錯得越來越密,前面漸漸出現一些人活動的痕迹。她陪着哈利跨過一節斷裂的樹木,斷痕尚新。哈利張了張嘴,然而前面傳來兩個食死徒的交談聲:魔杖的微光在不遠處一閃而過。

“别說話,他們會聽見的。”她搖頭,接着繼續剛剛的話題,“……我們都會陪着你,直到最後。這一切都毫無疑問……你為什麼還想對我說話呢?”

樹林裡吹來帶着寒意的風,帶着尚未燃盡的一點灰燼。哈利看到前方幾步路遠的地方就是一片空地,那張巨蜘蛛留下的殘缺不全的巨網還在,而它所繁殖的後代已經為惶恐不安的食死徒們替代。哈利感到手中生起冷汗,他用不知道什麼時候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緩慢地脫下隐形衣,把魔杖和它一起塞到長袍底下。

溫斯蒂仍然站在他身側。她影子一樣的身軀沒有任何受到眼前的場景震動的表現,如同死亡本身一樣平靜。她看着他做完這一切,最後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時間要到了。”她看了一眼空地上的食死徒,轉向哈利,“要站出去嗎?”

那雙綠眼睛看向她,然後,輕輕地、慢慢地轉了過去。

從複活石滑落的那一刻,直到綠光閃過的前一瞬,哈利感覺自己下意識想到了許多,又或者什麼其實都沒想到,十七年的記憶短得一刹那就能翻過,他還要鼓起全部勇氣面對那場幾乎完全不應該延遲了十七年的結局。歡呼聲、喧鬧聲、火焰噼裡啪啦燃燒的聲音、海格絕望地掙紮的聲音隔着泡沫般遠去又如浪潮追回,他聽到貝拉特裡克斯的喘息;然而、然而,他最後的思緒回到一個完全無端、但又如此地讓他想要抓住的念頭之上——

“複活石模仿的也太可笑了。”湖藍色眼的少女仿佛嘲笑一樣,“我可不會催你去死,哈利。”

在所有的聲音、所有的視野全部消失的前一刻,他感到溫和的觸感,仿佛風一樣拂過嘴唇。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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