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穿着單薄的學生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抱團取暖,辛尼斯塔教授也隻得睜隻眼閉隻眼,幹脆宣布今晚的行星觀測任務分小組完成。達文還沒來得及抗議,就因為“身體上的特殊情況”被教授拉去進行單獨星圖繪畫指導了。
“孩子,你的北天星區簡直是一塌糊塗……眼睛看不到,魔法是幹什麼的?”
在教授的絮絮叨叨中,一個穿拉文克勞袍的黑發女孩帶着着架袖珍望遠鏡走向我,注意到我盯着她的目光,溫柔地笑了笑,将一張畫好了天球投影的星圖遞過來,标題上寫着我們明年才會開始學習的黃道星區。
“你好,我是四年級的秋·張。”她說,手指卷着落下來的一縷黑發,“我想教授是弄錯了……我們不學一個内容,嗯。”她又接着說,“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用這架袖珍望遠鏡。”
我看了看手上赫維留那版雖然形象,但根本看不出他是怎麼根據幾個挨在一起的圓點聯想到這些動物的星圖。
“沒事。”我毅然決然從固定望遠鏡旁邊走開一步,“我天文稀爛,好鋼用在刀刃上。”
秋·張似乎愣了愣,但很快就在道謝後走近了那架望遠鏡。而我拿着她那架黃銅望遠鏡調試着,思緒卻不由自主地轉向旁邊專心描畫星圖的秋·張。
噢,這可是本年度青春校園戀愛喜劇女主角!而且馬上就是聖誕舞會了。還是那句話,我的興趣是看别人經曆戀愛的冒險,俗稱吃瓜。雖然哈利現在不是勇士根本不用開舞,但這可是難得的舞會,哪怕陪着好兄弟羅恩——沒準也會鼓起勇氣邀請喜歡的姑娘呢!
而塞德裡克……原著就比哈利先行一步……說不定已經邀請她了!
我正想着該怎麼不動聲色地吃到這個瓜,秋卻已經大緻畫完了一個區域的草圖,正準備調試望遠鏡。然而她調試的動作卻有些慢,好像怎麼都不滿意似的。
“怎麼了嗎?”我問。
秋搖了搖頭,接着去調軸;但過了一會,她用輕松的語氣說話了。
“嗯——我那天看了你的比賽,很讓人印象深刻。”她說着擡起頭笑笑,又把目光放到一個翹起的螺絲上,“然後,比賽結束之後,我也看到……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跟你一起的吧?”
“啊,謝謝。”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茬,“我們是朋友。”
“噢,沒什麼。”她随意地說,“就是之前他過來問過我一些拉文克勞曆史的問題……嗯,我還以為是魔法史論文課題,後來又想是不是他想幫你……”
當然不是!
“拉文克勞和比賽項目沒關系吧?”我裝作不經意地說。
“噢,對、也是。”她手指擦過那隻螺絲,“不過——我其實想說——嗯……”
我等着她的下文;她卻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最後小聲問道。
“那麼,你作為勇士……舞伴決定了嗎?”
?
什麼東西,吃瓜吃到我自己頭上?
秋·張怎麼從哈利問到這個問題的?
難道現在的箭頭是秋·張和哈利雙向奔赴??
我敢說我眼神裡肯定寫着極度的困惑,或者震驚,因為秋·張立刻解釋道:“沒關系,不回答也可以……嗯。”
她猶豫了一會,手指不住地卷起發尾又放開,仿佛懊惱着問出這個問題。
“噢,不,沒。”我定了定神,搜腸刮肚地找着什麼能緩解氣氛的話,“呃……斯内普教授還沒說過什麼舞會的事。”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毫無疑問,裝傻不是一招臭棋,“勇士的舞伴是什麼意思?我不會跳舞啊。”
“啊。”秋·張的臉似乎變紅了,她轉過頭,聲音從垂下的黑發後傳來,“沒關系,嗯,你可以當我沒問……”
她接着埋首星圖,隻是目光時不時往我手上的袖珍望遠鏡撇來;我把望遠鏡遞過去,她立刻接住,帶着它和作業星圖站起。
“抱歉。”她迅速地說,對我笑了笑,“我隻是——你可以直接用這台望遠鏡,我剛剛調好了。”
她揮揮手,帶着星圖走向天文塔角落另一群有說有笑的女生。
……?
“等等,那我組員呢?”
我孤零零站在一台望遠鏡旁邊,看着還沒畫兩筆的星圖陷入惆怅。
這才是他梅林的三角褲衩子的“星星沉入黑暗”。
“唉……以智慧為傲的拉文克勞學生什麼時候也為這些紛亂的感情昏了頭?”
身後突然傳來冰冷的歎息聲,我回過頭,天文塔的幽靈——或者說——海蓮娜·拉文克勞正幽幽地懸在不遠處,她昂着頭顱,好像故意要顯出一種目中無人的模樣。似乎是發現了我在看她,她略顯驚訝地挑起眉毛,轉身飄然穿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