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羚雙眼含笑地看着人,為表示自己的認真還微微往前探着腦袋,見對方驚恐的表情,她這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地将頭收了回來。
“你,你,你……”
男人便吓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手指顫巍巍地指着不知道怎麼從屋子裡逃出來的人,下一秒便想要放聲大喊。
許羚當機立斷直接将人給打暈了,一個箭步上前将倒下的人接住,扶着他靠在牆上。
“得罪了大哥,你醒來後要是着涼了就去找康銘吧,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說完這句話,許羚也就沒再去看躺着的人,她左右看了一下,最後朝着左邊的街道跑去。
左邊的建築同關她的地方有相似的地方,按康銘的想法,或許往這邊找能找到人的機率會大些。
黑暗中隐隐有一排長的一樣的建築矗立于前,一眼望不到盡頭,那裡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一點聲音,風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此時,周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安靜的瘆人。
許羚沒有猶豫,順着道路一家一家地搜尋着,她着重關注于那些門口有人守着的房屋,或許是他們也沒有料想到許羚會逃出來,所以即便他們看到了人,也沒有一個懷疑她的身份。
就這樣,她很輕易地便找到了關着其他五人的屋子。
找了個能看到屋門卻不會被那邊的人發現的拐角,許羚側身站在暗處,估算着時間,她那邊的人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到時肯定會引起慌亂,而這邊的人也必然會想起剛剛看到的她的身影,一旦倆邊人彙合了,她就能渾水摸魚了。
沒讓她久等,就在她來的方向,已經有隊人舉着火把在朝這邊靠近。
視野範圍内,大概已經有數十個人聚在一起了,許羚看着他們交流,然後分散四處,眼瞧着有人朝她現在的位置走來,于是她腳步後撤,一個借力躍起,撐在了牆壁和屋檐之間。等底下的人走過并且走遠後,這才收力落地。
往前幾步,探頭一看,守在外邊的人隻餘一人,袖子一抖,一顆剛剛路過撿起的碎石子便落在了手心。
許羚找了個機會将石子丢了出去,看見對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後,快速上前繞到了那個人的身後,然後擡手将人敲暈。
從地上的人身上找到鑰匙後,趁着外邊的人還未回來,她趕忙将門打開,在一片漆黑中,她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正在不斷向門口挪動的人。
“聶容。”
“嗚嗚……”
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地上的人動彈的更劇烈了,許羚無奈,隻能加快解繩子的速度。
“參将。”
重獲光明後,聶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卻隐約可見一絲光澤。
但現在可沒時間同他叙舊了,許羚将人扶起,拉着人就往外走。
“聶容,我們現在去救下一個人,等人齊了後你們直接出城去礦山同隊伍彙合,到時候你們就聽林副将安排。”
“那參将你呢?”
“我?”許羚看了聶容一眼,而後有些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嘴角,“我當然是有正事做啊。”
“您不會是要去找那個康銘吧?”
也是沒想到聶容竟然猜到了,她有些意外,于是幹脆就承認了。
“嗯,你說的不錯,我就是要去找他。”
看到前邊的人影,許羚推着身邊的人直接進了一個小巷,而後對着外邊喊道:“站住别跑——”
聶容被推的一個踉跄,還沒反應過來時又聽見許羚這一聲大喊,瞬間呆住了,而後他便看見那個守門的人跟着一隊朝這邊跑來的人一起走了,終于意識到許羚操作的時候,許羚已經飛快跑過去将門打開了。
接下來,他也是不止一次的被許羚的操作驚到,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六個人終于又重新聚齊了。
“參将,你一個人行動一定要小心為上啊。”
郝兼掃視着其餘四人,也知道他們留下來幫不到一點忙,于是隻能選擇聽從許羚的話了。
許羚明白對方的擔憂,但也知道有些事光靠話語是不夠的,沒有最後塵埃落定的時候,一切都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好了,你們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按着計劃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下一次見面就是在鞑喇王都了。”
“那……”
小五剛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在郝兼的一個眼神下又将話咽了回去。
許羚看了幾人一眼,坦言道:“不出意外,林副将已經埋伏好了,你們這麼一去,差不多砂城就已經被我們拿下了。”
“為何?”
面對幾人不解的目光,許羚将視線投向不遠處那緊閉着的城門,顯得有些疲憊的聲音在空氣中慢慢流動着,卻又在下一秒迎着天邊的曙光消散。
橙黃色的雲彩漸漸開始攀升,将深藍色的天一點一點罩上錦霞,有縷縷青煙混在其中,深深淺淺地像綢緞上的花紋,绮麗奪目。
“礦山對于砂城甚至是鞑喇王室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人們面對重要的東西,無一抱有的都是重視異常的态度,而我要利用的就是這麼一份态度。我讓大軍分批分時間分地點地出發為的就是讓他們自亂陣腳。今日,第二批隊伍會抵達砂城,礦山上的士兵會收到消息進行戒備,而差不多的時間,第三批隊伍抵達上沿,到時上沿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一定會向砂城這邊進行求救,無論砂城是否支援,我們都能拿下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