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菜都加熱好,給客人端上桌,詹點雪回到廚房,領這個白癡帥哥下樓。
“小雪。”一見她進來,李遇邀功似的給她展示自己手裡的土豆,“你看,一個都沒跑。”
“你真厲害。”詹點雪伸手去接他手裡的土豆,誰知李遇手臂向後一撤,兩隻手呈交叉抱胸的姿勢藏在了胳膊底下。
“不能松開。”他說,“它們該跑了。”
詹點雪哭笑不得,“你先把它們放下,乖,我給你降溫。”放下土豆,趕緊帶你下樓送你回家。
李遇開始動搖,“可是它們...”他很想被“降溫”,又擔心自己手裡的兩隻“大老鼠”,一時間有些糾結。
“我剛才跟它們說好了,降溫過程中,它們必須一動不動呆在原地。”詹點雪看李遇面露疑惑,不太相信的樣子,于是趕緊補了一句,“不然,不然我就立刻把它們從窗戶扔出去。”
“真的?”
“真的。”
不用糾結了,李遇松了一口氣,他笑着說,“還是你厲害。”然後他把一顆土豆放進微波爐,一顆土豆放進烤箱,“以防萬一,我把它們關起來。”
“你也很聰明嘛。”詹點雪朝他伸出一隻手,“來,我們出去吧。”
李遇握住她的手,腳卻沒有移動分毫。他警惕地問,“出去?幹嘛?”
當然是下樓了——隻是詹點雪不能直接說。
“呃...出去,去樓下,去樓下給你降溫,嗯...樓下更涼快。”
“哦...”李遇覺得這個回答很合理,點了點頭,下一刻他手臂突然用力,和他手掌交握的詹點雪猝不及防地被他拉進懷裡,“沒關系,小雪。”
李遇一手攬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依舊握着她的手,并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他慢慢低下頭,嘴唇滑到她的耳邊,輕聲問,“就在這兒,可以嗎?”
詹點雪身子一僵,她有預感,這次的吻絕對不隻是蜻蜓點水的觸碰。可這又如何,李遇的要求,她什麼時候拒絕過?就像李遇對她一樣,答應過她的事從來都是說到做到,而她說出口的事,李遇從來沒說過一個“不”字。
況且,她感受到自己心底對他接下來的動作一點也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
詹點雪心髒怦怦亂跳,慢慢把臉轉向他,她感覺自己的鼻尖和他的鼻尖近在咫尺,連呼吸都是交融着、密不可分的。
“好。”她說。
李遇立起身子,身後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也正了過來。他閉上眼睛,慢慢低頭,在黑暗中用自己的嘴去尋找她的唇。
突然——“嘭”的一聲,廚房的門像是被誰砸開了一樣,發出巨大一聲響。外面的顧客們被音箱發出的聲音包圍着,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可屋内的兩個人卻是神經緊繃。詹點雪條件反射地從李遇懷裡彈開,二人一齊看向門口。
小張師傅倚在門框上,在空中對着他們的方向遙遙舉杯,“來啊,喝到一半兒人都哪兒去了?”說“舉杯”怕是不妥,應該說是“舉醒酒器”。
“啊,哦,來了,來了。”詹點雪紅着一張臉,飛快從廚房裡逃了出來。李遇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小雪出去了,那他就在這裡等小雪回來。
“來啊哥們兒!”小張師傅一胳膊跨上他的肩膀,“發什麼呆呢!”不由分說地就把他拖了出去。
詹點雪倉惶從廚房裡逃出來,正巧撞到何佳身上。後者正在廚房門口徘徊,不知道在張望些什麼,于是她順便跟何佳打了聲招呼,告訴她再有什麼需要摁鈴即可。何佳開口問了些什麼,好像在問剛才是什麼聲響,詹點雪沒聽清她的話,這時小張師傅半拖半拽着李遇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何佳看到這兩個醉醺醺的男人,便也沒有再問。
三人一起下樓,詹點雪對小張師傅說,“他能走,不用攙着他。”
小張師傅有着東北男人的魁梧身材,一雙常年掌勺的胳膊更是有力,還好現在被他架着的是李遇,要是換了莫忍冬的小身闆,詹點雪想,能把他脖子壓彎也不一定。
“能走啥?”小張師傅鎖在李遇脖子上的胳膊非但沒松開,反倒加重了一些力道,“要不是我,這小子還擱在屋子裡頭磨叽呢。”
好吧,一共就二十幾級台階的事,李遇忍一忍就過去了。
樓下,莫忍冬還是老姿勢、老位置,身上的“貓型圍脖”同樣是老姿勢、老位置,一人一貓安詳得很。小張師傅喝醉酒也不忘找鏡頭,拖着李遇坐回剛才吃飯的位置,詹點雪坐到他們旁邊。
“還睡呢!”小張師傅敲了敲莫忍冬附近的桌子,“醒醒了!”
莫忍冬沒反應,倒是夾子給面子地“喵”了一聲,甩哒幾下尾巴表示回應。詹點雪見小張師傅作勢要一掌劈下去把莫忍冬叫醒,趕緊攔下了他,“這麼晚了,您早點兒回家吧,嫂子肯定還在家等您跨年呢。”
“不行,他這...我必須...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