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某人的注意力格外地持久。
——但實際上,要轉移面前這人的注意力還是很容易的。
“權清春。”晏殊音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權清春立馬像是被點名的小狗一樣坐直了身子,“嗯,怎麼了?”
她是不是打算主動說了?
權清春眼睛一亮。
晏殊音看了她一眼,“你該去洗澡了,你不是怕冷嗎?再接下去你是要感冒了。”
權清春聽着這話臉馬上一垮。
晏殊音看着她這表情也無動于衷,但接着又補了一句,
“洗完,我好幫你塗藥。”
“……”
聽着晏殊音要幫自己塗藥,權清春一愣,但想了想,她眼睛立馬亮了:哦,對啊。
她就說她好像忘了什麼,晏殊音剛才可是答應過要給她塗藥的!
這使喚晏殊音的機會,哪裡能容得她錯過!
權清春垂頭喪氣的臉一下子揚了起來,應了一聲後,立馬跑進了浴室裡面,嘩啦啦地開始洗起澡來。
聽着某人一邊出浴室,一邊哼起了調子歡快的歌,晏殊音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她就知道某些人記憶力堪比一條魚。
洗了澡之後,這人剛才的想的事情也應該忘到天邊了。
洗完澡,權清春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像隻等待開飯的小狗一樣一下子跑到了床邊上坐下,一邊拍床單邊一邊還叫着她的名字,使喚道:
“晏殊音,你、你過來,在這裡塗吧,這裡亮一些光線好。”
晏殊音眯了眯眼睛,差點以為她那手是尾巴。
看着她坐在床邊上,她沒說什麼地拿出了一個藥膏,走到了她的面前。
權清春看着晏殊音穿着旗袍的模樣,默默點頭,嗯,她這身旗袍真好看。
權清春看着晏殊音探過來的手,她心裡面又是一跳,但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好,立馬乖乖地伸出脖子讓晏殊音摸脖子。
晏殊音伸手揉了揉她有淤青的地方。
權清春感覺晏殊音的手指冰冰涼涼的,光是這樣揉着也還挺舒服的,于是她不禁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看着她的表情,晏殊音沉默了許久。
——有些人,也是傻得可以,明明都成這樣了,不知道在享受什麼。
她不動聲色地歎了一口氣,“這裡疼嗎。”
聽着她的語氣,權清春立馬點點頭,委屈巴巴地她身邊湊了湊,“嗯,疼的,你多揉揉……”
晏殊音看着她的表情,伸手把藥輕輕地塗了上去,語氣卻是冷冷的,
“現在知道疼了?跑過來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怎麼又來了?
晏殊音還要糾結這個問題多久啊?這個時候就不能說點體貼的話嗎?關心一下人都不會……
聽着晏殊音又提剛剛的事情,權清春不情不願地看了眼晏殊音,又閉麥了。
晏殊音看她這倔的樣子,沒說話,因為這個位置上藥不太方便,隻能一隻腿靠在床邊,彎下腰給她的脖子上塗上藥。
權清春看着她上床的動作,一個勁兒往她手上靠,晏殊音白了她一眼,
“坐直,你人都要倒過來了。”
“……”
“哦。”
權清春點了下頭,乖乖地不動了。
她感覺晏殊音這藥好像确實挺有效的,塗上去也是冰冰涼涼的,确實好像好了很多。
兩人許久沒有說話,權清春隻聽着晏殊音腳踝上的鈴铛因為細微的晃動發出聲響,不禁轉過頭,看向了晏殊音腳踝上的那個鈴铛。
說來,自己平時看到這個鈴铛的時候,都有點距離,現在她發現這個鈴铛離自己很近。
而且這個鈴铛很圓,用一根紅線系在晏殊音的腳踝上,看起來很漂亮,好像伸手就可以碰到一樣……
“……”
看着看着,看着看着,權清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就是一時想不開吧……
她忽地對那個鈴铛伸出手,戳了一下。
鈴铛在空氣中微妙地響了一聲,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權清春連忙慌張地收回手,但手指不小心劃過了晏殊音的腳踝。
這個鬼的腳踝都是冰冰的,她想着,就感覺脖子上的那隻上藥的手停了下來。
權清春有些後知後覺地擡起頭,就發現晏殊音正饒有深意地看着她的臉。
兩人對視,權清春心裡面忽地就是一慌,她連忙瞪了一眼自己的手,在心裡面大聲罵道:
——我的手!你是癢了嗎?你閑着沒事幹到底在做什麼啊?!怎麼亂戳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