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煞’?”
權清春懵懵懂懂地跟着念了一遍。
“這個地方以前地下有井道,在加上這棟樓的房間朝向也是長期不見陽光,想要在這裡養陰聚煞很容易。”
“而這屍體少說已有五十年,可直到現在也沒有腐化,表皮完好,頭發和指甲也仿佛如同活人一樣在不斷生長,說明有人故意把它放在這裡養屍。”
“兇屍養得時間越長,煞氣越重,時間一成熟,就能為其所用……所以有些人,為了避免過早地屍變,養屍人用銅錢封煞。”
晏殊音平靜地說着,緩緩地站了起來。
“但五十年的兇屍,用一枚銅錢到底還是壓不住,于是,這兇屍出來了。”
晏殊音細細地打量了幾眼手裡面的銅錢,收了起來。
權清春聽着整張嘴都合不上了。
什麼人養五十年的兇屍啊?
這養屍的人怕也得是個老妖怪了吧?
她還在目瞪口呆地張着嘴呢,就看着晏殊音竟然說着說着就把這個銅錢收了,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
晏殊音怎麼還把那個東西拿走了?她要做什麼啊?
雖然權清春知道了這個水鬼可能死于非命,有點可憐它被拿走了眼睛還要被養屍,也有點不明白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變态的人。
但一想到對方是一個挖人眼珠的變态,她就已經一點兒也不好奇了。
以前就有人說,好奇心害死貓。
這些東西她根本就是碰也不想碰一點。
她超級不想被那養屍變态抓住先挖了眼睛後,又被縫個嚴嚴實實地淹水裡……
“晏殊音,那個東西應該挺危險的吧?”
權清春瞥了一眼晏殊音。
晏殊音沒說話地颔首。
權清春有些目瞪口呆地望過去,“那你還拿?”
就算晏殊音再怎麼厲害,拿這種東西,還是給人感覺挺不吉利的……
“你就不用管了。”晏殊音說完就轉過了身。
什麼‘你不用管’啊?
權清春震驚地看着晏殊音,她好歹也是涉案人士吧,怎麼沒有一點知情權呢?
她剛深吸一口氣瞪向晏殊音,還沒有開口抱怨,就見晏殊音手就忽然一揮——
權清春轉頭,就發現一陣紅色的火焰竟然從這兇屍上面躍了起來!
火焰十分幽靜地燃起,但就在權清春驚呆的瞬間,那具兇屍的皮膚開始慢慢變黑、發皺,縮小,接着流出了一種宛如油墨一樣的黑水!
黑水一出,火焰變得更烈——
權清春依舊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就見那長發白皮的兇屍就這樣慢慢地變成了一陣煙霧消失不見……
“該回去了,權清春。”
晏殊音淡然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着黑霧消失,權清春眼珠子都瞪大了,但這陰森森的房間她也不敢再多待,連忙也跟着晏殊音走了出去。
她一邊走一邊往回看。
說來,那個阿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但看着這被打通的地闆,權清春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錢包,放棄了思考,直接悄悄合上了門,追上了晏殊音。
她一邊上樓梯,一邊看向了前面的晏殊音,她還是在意剛才晏殊音收起的銅錢。
她總覺得,晏殊音看那銅錢的眼神嚴肅得要命,裡面指不定就有什麼秘密……
而且什麼不用管,晏殊音多說一點又怎麼了嘛?就當聊天打發時間都不行嗎?
還是說,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的嗎?
其實,都住在一起了,還弄那麼多秘密,搞得就她一個人很神秘一樣,多見外啊……
權清春心裡好奇得不得了,但看晏殊音沒有解釋,也沒有說下去的意思,隻能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雖然和晏殊音相處不久,但她感覺晏殊音這種性格的人,如果不想說一些事情,那就算是她纏着問,也聽不到的。
但……不說就不說呗,誰稀罕知道一樣。
權清春探頭探腦地掃了一眼晏殊音。
說起來,晏殊音又不是保密局的,有什麼好瞞着自己的,整得一身都是秘密,還讓人這麼好奇……
但就這麼思考的一瞬間,權清春忽地發現了一個很讓自己震驚的事實。
她好像除了晏殊音的名字,就再也不知道她的其他的信息了,最多就是知道一個她身上味道挺好聞……
而其他的,晏殊音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顔色,喜歡的衣服,喜歡的東西,家裡有什麼人,甚至連她身上的味道是用的沐浴露還是香水都不清楚。
“……”
權清春沉默了一下,忽地發現自己好像對晏殊音更好奇了!
這好奇來得突然,但一來了,就像是在抓心撓肺一樣。
回到家,晏殊音的餘光掃了一眼權清春。
剛才一路上,權清春好像生怕自己有注意到一樣,一直在偷偷摸摸不停地打量她,明晃晃地把‘我好好奇啊,我好在意啊,你怎麼不說啊,你說啊,你說啊,你快說啊’寫在臉上了……
晏殊音無視了她一直明晃晃地打量自己的好奇眼神,以為她過了這個勁就會消停了,但她發現就算回了家,權清春還在鬼頭鬼腦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