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沉默中,她接過了王兄手中的藥水。
王兄冰冷的眼神中露出幾分滿意,第一次将手放在了她的頭上誇贊,“很好,好孩子。”
這觸摸轉瞬即逝,“這不會影響到你的。”
虞夕閑勾唇,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可克萊斯并沒有安撫的意思,在目的達成之後,他也就離開了這裡。
虞夕閑同樣沒有說話,隻是捏緊了瓶子。
回到卧室後,虞夕閑手裡還在捏着瓶子,失神般将它打開,就放在甜品的不遠處。
淺藍色的藥瓶能夠令人透過陽光令人看清裡面液體的高度,虞夕閑就盯着它,決定問黑影,“這東西留下來的後遺症嚴重嗎?”
黑影立刻從她的影子裡鑽出來,“你還真想喝啊?”
虞夕閑看着祂不說話,黑影又惡意道:“嚴重,你的髒器會因為輕微的腐蝕從此無法恢複,無論是五感還是内部的其他器官都會受到影響。”
她拿起瓶子晃了晃,“也會影響到你?”
“你在試探我?”黑影立刻反問。
虞夕閑淡然反駁,“不是,我隻是在考慮喝不喝。”
“如果你在考慮,那你就别喝。”祂沒有喜歡看人類痛苦的癖好。
黑影雖然能判斷她的一些情緒,卻“聽”不到她内心在想什麼。
虞夕閑也沒過多試探,聽話将手裡的藥瓶放下,蓋好蓋子。
“我要找一個理由,舞會我得去。”
新的侍女全都是王兄的人,就算她不喝也會“不小心”喝到,可舞會對她來說同樣重要,虞夕閑不想生個病最終連未婚夫的樣子都沒見到就被定下來了。
她至少得自己選、自己見一眼。
想到這裡,虞夕閑作祈禱狀,伸長脖頸,雙手舉高,露出十分可憐的樣子,“您幫幫我吧,求您了。”
黑影冷笑一聲,“你倒是跟着這座城堡裡的王族學會了。”
不過祂到底也沒逼着虞夕閑喝下那瓶藥。
在隐隐僵持的寂靜中,一隻烏鴉從城堡外面遙遙飛到了虞夕閑所在房間的陽台。
黑影幻化出手臂指着一個方向,“你王兄說的那個娜薩族的人今天已經到了王城,你可以想辦法讓他們見到你。”
虞夕閑沒有露出高興,擡頭問黑影,“他們為什麼會影響到我王兄的計劃?”
“古時候,娜薩人每個都有一雙神奇的眼睛,有的眼睛能夠看到幽靈,有的眼睛能夠看到誰擁有怎樣的潛力,有的眼睛能夠讀懂人心,還有的眼睛能夠預知未來與過去。
不過現如今的娜薩人已經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了,這次來的純血的娜薩人隻有一個,而他的力量,似乎是能夠看到一個人身邊圍繞着的魔法。”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黑影考慮了下才解釋,“因為王族擁有‘魔力’的血脈,所以每次娜薩人來都會求娶走一位公主,希望能夠通過魔法和魔法的結合延長神秘力量在他們的血脈當中。
你先如今是王族唯一一個真正會魔法的人,同時在他們看來是唯一可以求娶的公主,所以他們應該會來求娶你。”
虞夕閑點了點頭,将藥瓶藏在了床下靠牆位置柱子旁邊,“他那個能力跟我有關系嗎?”
将藥水藏完,虞夕閑已經找到了最近才偷來的侍女的衣服換上。
黑影見到她這舉動,笑意漸深,“我說過,你的天賦很好。如果不是你的感知能力足夠強,你可不能在現如今的這個時代使用魔法,更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
虞夕閑系上帶子的動作變慢了一瞬,“那這天賦對我而言還真是一件好事。”
黑影未察覺般調侃,“可惜你沒有再千年前來到這個世界,不然你可不需要再遇見我了。”
這場契約無論是祂還是她都能感受到,他們正在緊密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