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很久之前,虞夕閑就想過離開城堡去自己生活。
但現實的情況是王族的公主哪怕沒有魔法都要與擁有隔了幾代甚至沒有隔代的貴族們結婚,亦或是出于其他目的結婚。
她身上還有着一些她出生前的混亂傳聞,因此,她的身份尴尬,無法從看管中離開房間太久,唯有母親偶爾回來看她。
心理上她其實也不願意離開她的母親。
雖然她總是會叮囑她一些她不相信的,諸如哥哥會保護她的話,平常也經常會看着某一處突然發呆,但是虞夕閑看得出來,她是“愛”她。
她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母愛,但母親總是會把她當做孩子,給她講那些重複的睡前故事,還會保護她不被那些侍從欺負。
在得到了“力量”之後,虞夕閑也想過要不要在将魔法練習得足夠強大之後帶着母親離開。
但想來想去,萬千思緒帶來種種猶豫,虞夕閑還是意識到了一件事——
在她平淡的心中,其實一直藏着一股火焰。
她不甘于一直被這樣的限制。
自由誠然可貴,但隻要這個王朝依舊強盛,她的心裡就有一寸仍會被這裡束縛。
更何況魔法來源于他們的血脈,哪怕她的身世存疑,王族也不會讓他們的魔法有被他人掌控的可能。
如果她直接逃跑,那麼終生都将生活在追殺之中。
内心原本微弱的被壓抑着的火苗再次開始不甘的燃燒,她覺得自己得為自己做些什麼。
就這樣,王城的小巷中出現了一個來自東方的身影。
作為一個階級嚴重的大國,尼采王朝整個自上至下都受到風俗、教育乃至方方面面的影響。
所以這裡不僅存在貴族高高在上,輕易草菅人命的現實,就連下到首都城民,都會潛意識裡看清外地來的村民或是異族。
風塵仆仆趕來王都的娜薩人身上穿着他們民族特有的傳統服飾,趕路而來所騎着的動物也與尼采馴服的動物不同,車隊上更是攜帶着許多相對于尼采來說更為原始的誇張的禮物。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王都的街道格格不入,自然也吸引來了許多久久生活在王都的人的注意。
這些注意大部分是好奇,但也有小部分帶着紮眼的打量。
外來者很輕易就能感受到這種異樣眼光。
但他們并不在意,亦或者說是習慣了。
尼采王都的人總是這樣。
明明和外面城鎮裡的人沒什麼兩樣,但也許是因為住的離那些高傲的王族太近了,所以也變得不太可愛起來。
而在這種仿佛被環境孤立,而環境中的人們也被魔法孤立的情況下,一個站在路上的、周圍被元素,還有若有若無黑色虛影籠罩的人影就格外的明顯。
娜薩的領頭人,也是那位在元素逐漸變得冷漠的年代依舊掌握着神奇能力的家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存在。
而對方也與他正好對視,亦或者她也是觀察着他們一行人的其中之一。
他在第一時間跳下了車,沖着虞夕閑而去。
“美麗的姑娘,初次見面,能否與你成為朋友?”
虞夕閑聽見對方用拗口的尼采語言對她說。
在與對方打招呼的同時,虞夕閑望着眼前爽朗的白瞳男人,在心中問黑影,“老師,你說我該不該将身份透露的明顯一些?”
對方看起來确實足夠特殊,完全和尼采本地的風格不符。
但是虞夕閑也不得不說,對方的眼神很幹淨,仿佛能夠将她的一切看透,卻又帶着十足的包容。
這不代表對方真的看透了她,畢竟現在他還在與她聊過兩句後試圖邀請她加入他們的車隊,晚上一起參加順利到達了尼采王都的慶祝晚會。
虞夕閑聞言歪了下頭,疑惑問:“今天是你們到達王都的日子,也許國王會想要見你們?”
“你知道我們?”首領驚奇。
虞夕閑同樣驚訝,“我想你們穿着這一身也沒想過要隐瞞身份吧?”
娜薩人和尼采人看起來是同樣的人種,隻不過是穿衣的風格不同,所以如果這些人換成尼采的衣服,虞夕閑肯定認不出來。
首領撓了撓頭,音線是與本人一樣的爽朗,直白地問:“我是驚訝你知道我們是來見誰的。你身上有和那些會魔法的貴族類似的氣場,你是和貴族有關的人嗎?”
因為虞夕閑不同于尼采人的外貌特征,所以首領并不覺得她會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看起來清秀文靜許多的人走上前來,貼着首領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首領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神情更是多了幾分熱切。